「做错了啊!」
司徒雪融的声音里尽是不稳和委屈,凤兰的手掌被展开,手腕暴露在窗户透进的光线里,被破布条绑着的伤口上,凝固的血迹斑斑还历历在目,司徒雪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那里,表情是和他语言上的凶恶完全不相符的怜惜和难过。
「在隆冬游过漠河,明明不会武功,还在城楼上不要命!凤兰,都是为了……都是为了我吗?」
凤兰一瞬间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更糊涂了,有一个什么东西,隔着一层窗户纸就要拨云见日,却让他更加如坠入云里雾里,司徒雪融想要问明白的、想要表达的,他觉得他可以理解,却又抓不到重点。
此刻,只能心和他一起痛着,张口却又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他,怎样劝慰他。
肌肤被一寸一寸亲吻着,他听到司徒雪融轻声问:「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过,什么都给不了你,你这样做,值得吗?」
「等等,等一下,」凤兰打断他,先把所谓「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过」的胡话摆在一边:「雪融,什么叫『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所有你应得的……」司徒雪融苦笑:「我已经数不清了,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你应得的有多少没有得到,你心里清清楚楚的。你甘心吗,凤兰,你真的甘心?」
「哈!」凤兰哑然失笑道:「雪融,我这人你难道还不明白?那些功名利禄算到我头上也没有意思,我从头到尾想从你那里要的,就只有你这个人而已。」
「……可是我也给不了你承诺。」
「什么?」一句话幽幽响起如同惊雷般,这下凤兰也不由得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将来的事情谁都无法掌控,我给不了你承诺,凤兰。」
他说着,手滑到凤兰的亵裤里。
下体在司徒雪融的撩拨下充血火热,而与此相对的,是凤兰的心因为他这一句而骤然凉下来。司徒雪融说给不了他承诺,他居然会这么说。
也许万物都会变,可是在他看来只有雪融不会变,永远会傻傻地看着他,为他一句调侃而脸红,一个动作而感动,他从未想过这样一个人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按照他的理解,他的将来已成定局,当然是两个人快快乐乐地携手过一辈子,就算是退缩,也只有曾经他不懂事的时候,而司徒雪融的用心太一清二白了,纯粹到他连怀疑都无法去怀疑的地步。
在他楞着的当口,司徒雪融涩然一笑,完全没有开拓过的穴口对着凤兰的分身就坐了下去。
剧痛的地方还是心脏,在凤兰听到他无法隐忍的痛苦呻吟的时候,再去阻止已经迟了。结合的地方流下血来,凤兰一辈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失误,而这失误偏偏落在自己最心爱的人身上。
他试图坐起来,而司徒雪融居然利用他这个动作顺势坐到了底,咬着牙不顾撕裂的疼痛缓缓律动起来。
凤兰本来想要推开他,却不忍他献祭般的痛苦,任他用双手环住了自己的颈子,毫无办法。
「动啊……」司徒雪融的呼吸不稳,眼角带着泪水笑着说:「你不想要我吗……」
凤兰真的愤怒了,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打完就开始后悔。司徒雪融楞了一会儿,泪水再度盈眶,不再隐忍而是终于决堤宣泄。
凤兰托住他的腰,慢慢把分身抽出来。殷红的血流淌出来染了床单,凤兰的眼睛也红了,紧紧揽过司徒雪融,轻轻拍抚他的背,任他尽情地哭一场。
就算如他所说将来无法掌控也好,起码现在能让他安心哭泣的地方还有自己的肩膀。
将来……什么将来!要是将来会让你痛苦到想哭的话,去他的将来吧!就算到时你幡然醒悟,不该和一个出身低贱的男宠鬼混,就算你被皇帝钦点去做女婿,就算你忘记了我,我会恨你吗?
不会。
我知道我不会。
如今的我拼命去追赶你,拼命想要配得上你,可是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够好,而要把这份珍贵的爱情拿走的话,我能说什么?
我什么也不能说,我只能祝愿你。
可是好不容易才再见面,将来的事情说不定还很久远,为什么非要现在就给出那么悲伤的铺垫?雪融,你在想什么?
抽泣声逐渐微弱,司徒雪融像是累了困了,却不放开紧紧抱着凤兰的手。
凤兰看着他,他的目光呆呆的没有焦距。
凤兰凑过去,像是试探一样吻了他,由浅及深,司徒雪融的努力想要回应的笨拙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和以前全然无异,凤兰简直要被他搞疯了,如果他根本没有一点点变心,何必要设想出未来两人可能不会在一起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