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冲昕立刻就知道是哪一队执事了。不就是那队交班了还不散值,装模作样经常跟她“偶遇”的那一队兔崽子吗?
才想着,杨五就笑起来,眉眼都是弯弯的:“他们很有趣呢,常常遇见,明明都该散值了,还排着队来跟我打招呼。”
冲昕:“……!”小兔崽子们,觉得自己聪明不是,我家五儿更聪明!
冲昕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淡淡的道:“以后这样的,不用搭理他们。”
杨五笑着趴到他背上,勒住他脖子。
从柯领队他们第一回 假装偶遇,她便知道了。当时灰灰便“啧啧”道:【这不是昨晚那一队吗?现在该散值了啊,这整整齐齐的是想干啥?你们人族发情不分季节吗,啧啧!】
冲昕脸上不禁有些发烧,忽然取出一只匣子递给她,转移话题道:“前个夜里,我嘱咐你这几天别处去乱跑,你睡得太熟了,可能没听见。把这个戴上,以后出门勿摘。”
“是什么?”杨五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对碧玉手镯。
冲昕拉过她的手,给她一只手套上一只,教她:“你双腕对撞试试。”
杨五双掌一合,两腕相对,两只镯子就对撞一下。光芒一闪,她就被一个蛋形的光罩罩住了。再对撞一次,便解除了。
“这个是特别定制的,不需要神识炼化,触发激活却很容易。你出门便戴着,若感到有危险,不管别的,先将自己护住。”他说。
杨五抚着那对玉镯,笑着应了。
待得放下帐子就寝,她滚到他怀里:“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冲昕神神在在的:“今天就是祭告仪式和酒宴,重头戏在明后天。”
“明后天有什么?”杨五今天遥遥的,都听到了自证道峰上传来的乐音,也不知道那是何种乐器,或者是不是施了什么术法,竟能传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应该还是后者。
“明天师兄会开讲坛布道,答疑解惑。”冲昕闭上眼睛,“后天开始就是各门派之间的切磋挑战了,到第五日,才算正式结束。”
什么祭告仪式啊,传道授业啊,切磋比试啊,都离她太远了,听起来就像是发生在很远的远方的事一样。杨五也不关心,慢慢睡着了。留金丹道君一人醒着默诵《清心咒》,不断磨炼自己的道心,对大道的追求,分外坚定。
第二日醒来,冲昕自然是早就不在了,想来今日他也会很忙。修士们所谓出世,其实更多是出离俗世,然而他们自己,又早就形成了修士自己的社会。
杨五早上没去遛灰灰,便多练了几趟刀法,出了身汗。洗过澡,选了几本书,到映玉竹的潭边去看。
自她入住了冲昕的洞府之后,这里便出现许多的改变。就像映玉竹的潭边,从前空无一物,是一片又阔大又空旷的区域。现在在潭边不远处,却铺了足足十八方的席榻。上面屏风、凭几、几案、引枕、锦垫,甚至笔墨纸张、小炉茶具,一应俱全。
杨五无事时便在此处读书。读得乏了,便抬眸,碧玉一般的竹枝在淡金眼光中摇曳,格外养眼。有时候一抬眼,把头顶和眼睛悄悄浮出水面偷看她的缠玉蟒便“呲溜”一下缩回了水底。
杨五觉得有趣。那蟒蛇一看就是有灵性的,想来和灰灰一样都是灵兽。她曾经动过念,要不要与它结契。但女人多数对蛇类蜥蜴类的生物,没有对毛绒绒的生物有爱,且缠玉蟒想来跟随冲昕的时间不短了,若被冲昕发现了异样,着实没有必要。杨五便放弃了。
只是后来随口跟冲昕说了说,觉得那蟒蛇有灵性,很是有趣。
冲昕的脸色却很微妙。
有天晚上杨五忽然醒来,隐约觉得洞府地面似有震动,却听不到半点声音,帐子中静得诡异。冲昕且不在榻上。
后来他回来了,帐子中那种诡异的静便没了。杨五猜他定是布了隔音的结界。问他做什么去了,却不说,只哄着她赶紧睡觉。
后来那些天,缠玉蟒就蔫蔫的,也不怎么经常偷看她了。杨五知道定然是冲昕对它做了什么,但对他为什么这么做很是莫名其妙。
直到某天她在某本介绍天材地宝的书籍里看到了映玉竹的介绍,里面当然提及了映玉竹的伴生兽缠玉蟒。
“些微蛟族血脉,多不能激发,已退归蛇属。食素,以映玉竹根、笋为食。”
“双鞭,性淫。”
杨五:“……”
杨五看了会儿绿竹、碧潭休息了会儿眼睛,煮了一壶茶继续慢慢阅读。
她近来很少再去看那些术法或者道法的书了,倒是常常看些游记、人物传记或者是带些历史性的书籍。了解一下道法的渊源,大陆的历史,也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