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脱在心里摇摇头。他现在是灵宠,当然不能插话,但他明白赌这种东西绝对沾不得,一开始可能都是清醒的,但如果不及时抽身,慢慢就变得不清醒了。最可怕的是已经倾家荡产一无所有,连人格和尊严都输光了还自以为“清醒”觉得自己能翻盘的那种。所以最好就是从一开始便碰也不碰。
这时候那汉子看到跟在时缄身后的颜脱,伸出大手就想摸一摸:“兄弟,这是你家灵宠?看着挺水灵的,还挺机灵。”
时缄却自然地截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道:“我家宝贝在我升仙前和我是一对儿,明媒正娶的那种。后来我成了仙,他知道我不打算继续带他做仙侣,就自愿成为我的灵宠跟着我。毕竟曾经是我的人,所以我不愿意让别人碰他,平时也多纵容他一些。”
“了解,了解。”那汉子笑了笑,也没在意,到另一边去看赌局了。
颜脱敬佩地看着他们司长,一个纯种的人渣愣是让他老人家演绎成了一个又渣偏偏还念着些旧情的人渣,形象顿时丰满了许多。
时缄看得差不多了,便拉过颜脱坐在一张赌桌前,让颜脱偎依着自己站在旁边:“宝贝儿,咱们也试两把。”
颜脱实在很震惊,又不能明着问“司长您会赌吗”这种问题,于是往时缄身上蹭了蹭,拿捏着强调撒娇般小声道:“主人~咱们能赢吗~”
时缄搂过他的腰在腰侧揉了一把,又特别流氓特别邪气地在他脸上香了一口,笑道:“宝贝忘了咱家是做什么的了。”
我以为咱家是专门打黑除恶维护三界和谐稳定的轮回司工作者。
颜脱心里默默道,同时记起时缄那“司璋”设定里是开地下赌场的。
他被时缄揉着一下亲这一口弄得脸上通红一片,心里却忽青忽白,心说时司长他老人家这演技不得了呀,要是真去了冥府中老年表演艺术团,怕是他爹荣誉团长的地位不保!
就在这时时缄在他耳边不紧不慢道:“宝贝你说这局该压什么?”
颜脱看了看写满了大小、点数、奇偶、赔率等信息的台面,摇了摇头:“……不知道。”
时缄又在他腰间捏了一下:“教了你多少回了也不开窍,是不是故意要主人回去罚你?”
颜脱涨红了脸,眼睛水润润地看向他,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只想要惩罚的小猫咪。
“说一个。”时缄隔着裤子揪了揪他的尾巴,命令道。
“……压、压大吧。”颜脱小声道。
时缄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利落地压了大,淡灰色的眸子却还看着他,把他搂过来咬着他耳朵说:“要是输了看我回去怎么罚你。”
颜脱想说虽然周围有好多人看着,但是您老人家也不用这么敬业卖力的表演,真的。您可以伪装成一个沉迷赌桌,根本无心照看死乞白赖非要跟着您对您死心塌地的可怜小灵宠的形象的。
不过他也发现了,时司长是真的敬业,真的认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不留破绽,怪不得每次时缄亲自出手都好无败绩。
他是真的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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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直率领其他组员监测着灵宠会所城堡移动,随时准备支援的魔科莫科长收到了仙科线科长的来电。
“小莫啊,最近忙什么呢?有时间一起聚聚?”
莫科长是刚从仙界警署被分到魔科接手相关工作的,对冥府和轮回司的情况还不是特别熟,但和线科长倒是同一仙门毕业的师兄弟,关系不错,还得到对方很多指点。
“现在不行,等我回去吧。”莫科长道,“上次师兄你那移到我们科那件案子还没办完呢。”
“怎么还没办完?”线科长之前代表轮回司去仙界开了一个大会,还没听说风生魔的事情。
反正暂时无事,莫科长便把风生魔相关和时司长的部署都给师兄讲了一遍。他们的行动虽然是机密,但作为仙科科长的线科长还是有权限知道的。
“你说时司长亲自出手了?”
“嗯,怎么了?”
那边长久地没有出声,半晌后才传来线科长略显粗俗的回话:“时司长亲自出手你们还做这些脱裤子放屁的事干嘛?!还潜入?还伪装?还假扮灵宠和主人?”
“嗯……有什么问题吗?”莫科长依然不太理解,毕竟这可是时司长亲自做的部署。
线科长咆哮出声:“天魔什么的虽然厉害,对咱们是个大麻烦,但是时司长是什么人,一根手指头就够直接解决它们的了!根本用不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
作为轮回司的老资历,接下来线科长又激动地讲述了一堆他们时司长的光辉事迹以佐证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