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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嫁到(622)

“一动不动,都快晒出油了!”小蓝抱拳胸前。

“别是吓傻了吧?”白英手搭凉棚,看是不是能看的清楚些,“我当初头一回见王妃给人动刀子,差点吓的失心疯。”

“怎么可能?这才多大点事?一个小伤口就能吓成这样?那也太没出息了,好歹姓陆,不至于!”小蓝完全不能理解一个小破伤口还能吓着人这样的事。

白英横了她一眼,“你看他那个样子,胆子还不如我呢,你不懂,肯定是吓着了,得缓一缓,不能真吓坏了他。”

“好吧。”小蓝耸耸肩,“就算他吓着了,真没出息!”

“是挺没出息的!”白英撇着嘴,招手叫过正端着一大盆脓血淋漓的药纱往后面走的圆脸女子,“顾娘子,把那位小爷叫上,让他帮你洗这盆纱布。”

“好。”顾娘子一脸笑,痛快答应,放下盆,冲陆梁栋招了招手,见他一动不动,几步过去,拉了拉他笑道:“你过来,帮我洗纱布吧。”

陆梁栋在脓里血里,以及不是冰凉就是滚烫的水里洗了大半天纱布,傍晚回到自己的帐蓬,一头扎在c黄上,只觉得生不如死。

这一夜睡的又沉又不安稳,直做了一夜噩梦,在无数脓血,遍地张着大嘴,血淋淋的深洞中间躲闪逃命……

连半夜陆勇带着精锐悄悄出发都没觉察到。

第二天,陆梁栋黑着眼圈,呆坐了好一会儿,到底不敢不听父亲的话,垂着头又去了伤兵营。

这一天,陆梁栋被一个拉肚子的伤兵喷了半身屎,蹲在地上烧了半天火,熏的两眼通红,到傍晚,握着两根竹签子回来,连洗了两桶热水,换好衣服,坐在c黄上,看着那两根竹签子放声痛哭。

这日子,没法过了。

平远城守兵拒不出战,一是因为弄不清那几股毒烟到底有多毒,二来,是因为司马睿带领的大军,已经分两路攻进了赤燕境内,赤燕三面迎战,兵力顿时捉襟见肘。

司马小相公的大帐里已经生了炭盆,从京城带过来的高大的黄铜炭盆精致贵气,炭里掺着香,大帐里盈满了馥郁的温暖。

大帐里铺着厚厚的地毯,中间放着把舒适的摇椅,司马小相公披着件薄披风,仰在摇椅上,将手里的字条又看了一遍。

“陆离没在平远城!”半晌,司马小相公放下举着字条的手,看着面前小矮凳上的心腹参赞,“他去哪儿了?”

“平远城一战事关重大,陆离不在平远城……”参赞用语气表示不赞成司马小相公的判断。

“平远城有什么重大的?”司马小相公一声鄙夷的哂笑,“他能去哪儿呢?梁军就那么点儿,我替他算过,比他算的清楚,他胆子是大,可不至于这么鲁莽吧?”

司马小相公手指敲着椅子扶手,一脸沉思。

“要不,多派些人靠近探听探听。”参赞建议,司马小相公摆了摆手,“一来一回……太慢了。找他出来,容易得很。”

司马小相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话说到一半,愣愣的出了神,好半天,才垂下眼皮动了动嘀咕道:“很容易。”

参赞看着他,一脸期望却没敢说话,跟老相公比,小相公更加神秘莫测,而且喜怒无常,照他的经验,这会儿的小相公,最打扰不得。

“放出风。”司马小相公说出三个字,又出了神,好半天,才轻轻吐了口气,“你亲自去安排,让人放话到平远城梁军,就说我……重伤。”

“什么?”参赞脱口而出,这是哪一出?

“说我军前督战,马受惊,跌下马,受了重伤,快死了。”司马小相公这回象是真缓过神了,每一句都很短,每一句都说的极快。

“小相公这是……这是要引梁军上当?梁军……”参赞没说下去,这话要传,也该传到赤燕军中,诱敌也罢,轻漫军心也好,传给梁军干什么?难道小相公准备调转枪头,和梁军开战了?

“你问的太多了!”司马小相公脸沉了,“再让人打听打听,梁军中有什么与从前不一样,或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没有,比如……”

司马小相公的话戛然而止,又呆呆的失了神,这一回失神的时间更长,参赞觉得屁股都被**的凳子硌疼了,司马小相公才回过神,慢吞吞接着吩咐,“总之,好好打听打听,事无大小,都仔细打听。”

“是。”参赞答应一声,压下满肚子的惊讶和疑惑,退出去亲自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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