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鲁的士兵挨家挨户的搜寻,整座城骚乱起来。惊动了城主。
城主惶惶不安的去找贺鲁。谁做可汗他不管,但抓了那些商人杀了,以后谁还敢进柘折城?没有了商人和货物,柘析城只会日渐荒芜,最终变成戈壁滩上一座废城。
贺鲁哈哈笑着敬城主的酒:“汉人狡猾而贪婪。唐军破了城,打了胜仗可以回长安了。柘折城就是他们的战利品啊。他们会把你府上的美丽姬妾全部掳走,把你宝座上镶嵌的珍珠宝石都撬得干干净净。咱们不是守城守的好好的嘛?再守一段时间,唐军粮糙跟不上,士兵多有怨言,退兵指日可待。冯帅下令捉的不是商人嘛,是城里混进来的唐军奸细嘛!”
城主愤怒的说道:“可是您的手下和冯帅的人都逼着商人们拿钱当赎金。被勒索的商人们今后都不敢来我的城做生意了!”
贺鲁不以为然的说道:“茶叶在中原像糙原上野糙漫山遍野的长啊。汉子奸商割了糙一样的茶叶来换咱们的珍珠金子和宝石。这摆明就是在欺负咱们嘛。如今他们在柘析城避难,咱们出兵保护他们。他们应该用金子和珍珠宝石来交换的嘛。一颗珍珠在大唐能买一车的茶。他们交了钱,只是少赚一点嘛。”
“真的?”城主半信半疑。
“不信城主大人可以去问问商人们嘛。看他们以后还会不会再来的嘛。”贺鲁笑着叫了个卫兵去拉了个商人来。
商人吓得抖得像筛糠,跪伏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要杀我。我给你们金子!”
贺鲁伸手捋着卷翘的胡须,得意的说道:“看嘛,汉人都是软骨头的嘛。喂,我饶你性命,以后你再来柘析城做买卖如何?”
“啊?”商人万没想到独自拎了他出来,听到这样的一句话。
“我不杀你。你以后再来这里做买卖。怎样?”
商人欣喜若狂:“一定!一定!只要铙过小人性命,您说什么都成!”
贺鲁挥了挥手,让人把商人拎了出去,笑咪咪的给城主敬酒:“我说的嘛。商人们还会来的嘛。”
几大碗酒灌下去,冯忠来了,捧着只匣子送了上来:“这是商人们孝敬城主大人的心意。”
匣子打开,露出一片珠光宝气。
城主贪婪的看着,高兴的继续饮酒,醉成一摊泥被抬出了贺鲁的大帐。
天黑之后,冯忠一无所获,唐军奸细人生地不熟,他会藏在什么地方?找不到这个人,柘析城就存在城破的危险。
他万万没想到,城里一番大肆搜铺,倒把杜燕绥从土屋里逼了出来。无处可去的他此时正躺在城主府马厩高高的横梁上,绞尽脑汁的琢磨怎么破坏城里的水源。
崔仲冬无事逛到探营寻王十四郎,巧不巧的听士兵说了一耳朵。听到杜燕绥亲卫这五个字,他眉头紧皱,走了过去:“今日粮车被劫,兹事体大。你家将军嘱我提这二人去见元帅。军情紧急,不得有误!”
看守的士兵犹豫了下道:“我家将军说等他回来再议。”
崔仲冬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元帅要见杜静贤,贻误军机,你家将军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士兵知道杜静贤今天去运粮,只身逃回,元帅提人也在情理之中,又多了个心眼:“元帅要询问杜偏将,你把人带走便是!那一个得等我家将军回来。”
崔仲冬无法,只好叫了两人进去把拉杜静贤。
“崔仲冬!你要做什么?王十四郎!你私绑本官,本官有重要军情向元帅报告,你出来!”杜静贤坐在地上,扯开喉咙一阵大喊。
声音在夜色里传开,恼得崔仲冬踹了他一脚:“运粮队三百人,你贪生怕死逃跑,依军法当斩!”
看到他脸上的狰狞,杜静贤心头大凛,大喊道:“我们发现了山中捷径,我是回来报告元帅的!”
如果发现另有捷径可直达对面的军营,杜静贤能立下大功。崔仲冬这时后悔没能堵住杜静贤的嘴。
探路一事是探营的活。王十四郎今天出去就是想再寻出石山的路。听到捷径二字,探营士兵又惊又喜,纷纷围了上来:“杜将军,你们真的发现了别的路?”
“你家将军误会我们了!我就是回来报告元帅这件事的。破拓折城指日可待!还不速速与我解绑,送我去见元帅!”杜静贤大喊大叫着。
这是在唐军大营。杜静贤又要见苏定方。他是文官,也不怕他会行刺元帅。士兵们解了杜静贤的绑绳。
杜静贤指向帐蓬里面道:“山道荆楚最为熟悉,他在山中转悠了十来天,今天才碰到我,还不快把他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