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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隔壁(105)

他看我一眼,嘲弄地牵牵扬扬嘴角。“你不是说你多少年都能等吗?”

“我能等,多久都能等……可我怕我爸等不了。”我用手按住额头,揉了揉。“我爸有病,淋巴癌,这些年全靠定期的使用靶向性化疗药物撑着,癌细胞没有转移。这次听说钟添要坐牢,他的精神垮了……我怕……”

叶正宸再也笑不出,他也是个医生,和我一样清楚癌症患者的精神状态有多重要。

“对不起!”他伸手环住我不断收缩的肩膀,极力给我安慰。

“我爸说他有生之年能看我穿上婚纱,能抱抱他的外孙,他就知足了……我不知道他能撑多少年,我不能让他再等了。”憋在心里的苦水终于吐出来。“叶正宸,你再帮我一次吧,帮我想想办法,别让钟添坐牢。”

“好!”一个字,坚定有力。

他拿出手机,从已拨号码里调出一个人名,拨过去。

电话很久才接通,睡意朦胧的骂声毫不客气。“靠,你丫打电话能不能先看看时间?!”

这人也太、太不给面子了!

叶正宸看我一眼,尴尬地咳了咳,掩住手机的话筒,站起身,走去远处。

简单聊了几句,他挂断,我迫不及待走到他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办?”

“不难,他需要了解一下情况,晚点给我回话。”

“这事儿,他肯定能办吗?”

“当然,我以人格担保。”他揉揉我头发。“救不出你未婚夫……我赔你一个。”

熟悉的温暖,熟悉的调笑,熟悉的暧昧,我恍若回到那个小公寓,遇见那个总一脸坏笑的叶正宸。

一时心悸,不负责任的话脱口而出。“赔?!一万个你也赔不起他一个。”

他放在我头顶的手僵直,扭曲。

嘴角抽搐。

我笑了,从心底想笑。

然后,他也笑了,明媚的晨光照在他脸上。“你还是那么喜欢说反话!”

“你这盲目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就凭我懂你。”

我低头,内心轻叹:是啊!他懂我,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懂我。

*********

在医院门外坐了一会儿,等到眼睛不那么红了,叶正宸去买了个果篮和鲜花,陪我走进病房。

爸爸已经醒了,正在输液,脸色还是不好,但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妈妈看见我们进门,站起来,惊异地打量随我进门的叶正宸,以及他身上的军装。

“妈,这是我朋友。”我郑重介绍:“叶正宸,他刚从北京过来。”

“伯母,您好!”叶正宸不卑不亢地打个招呼,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身迫人的气势倒让我妈妈有些局促。

妈妈慌忙挪了挪椅子。“你好,坐吧。”

爸爸撑着c黄挪了挪身体,不等我反应过来,叶正宸上前扶了扶他,顺手调整了枕头的角度。

随后,他抬头仔细观察一会儿c黄边的心电仪,回身细看一下正在输液的药瓶,微微蹙眉。“伯父,您心脏不好,尽量不要活动。”

他和煦的语调,关切的表情,即便不穿白大褂,也自然流露着医生的优雅。

见爸妈表情诧异,我忙解释说:“他是我在阪大医学部的师兄……”

听到“师兄”两个字,叶正宸忽然扭头,正交上我的眼光。

电光火石的碰撞,几秒钟失神的对视,我忘了后面想说什么。

爸爸妈妈互看一眼,重新打量一番叶正宸,表情隐隐透着忧虑。

其实,我在日本的时候,曾经和他们提过隔壁住着一个师兄,对我非常照顾,后来妈妈和我语聊,时而也问上几句。从日本回来之后,我再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叶正宸,更不敢提起我们见不得光的感情。妈妈问过我一次,“你在日本的师兄,还有联系吗?”

我答:“没有了。”

有些话不必说透,大家心知肚明。此后,爸妈再也不问,一心撮合我和印钟添。

“你昨晚说的朋友是他吗?”妈妈问我。

“嗯。”我点头,见病房里没有外人,低声说:“钟添的事情你们不要担心了,他能帮忙。”

说着我悄悄走近叶正宸,拉了一下他的衣襟,他领会。“伯父伯母,你们不用担心。我朋友刚好负责这个案子,他说印秘书没有参与这件案子,找他只为协助调查。至于外面的消息,你们别轻信,现在最终结果没出来,所有消息都是谣传。”

“那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调查完?”爸爸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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