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枣无奈研磨,却见公子晏在纸上绘的并不是画,而是字。
——房间有人监视,我问你答,若是你就在磨盘里转一个圈,否就打一个叉。
聂枣在磨盘里转了一个圈。
——那个令主是不是用什么方式控制了你们让你们无法脱离。
……圈。
——是用药吗?
……圈。
所以每年的评定她们必须回来,回来拿一年份额的解药。那些没能在评定期限内赶回来的人,此后聂枣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你想不想脱离这里?
迟疑了一会,聂枣才划了一个叉。
她可以逃走,柴峥言却没办法。
聂枣的回答似乎让他很意外。
公子晏迟疑了一会,将桌上的纸划花道:“果然太久不画都快不会画了,不然你先来画点什么?”
聂枣道:“我又不擅长丹青,不过你要是想找点参考,我倒是可以帮你。”
公子晏放下笔道,叹道:“算了。”
聂枣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公子晏,直到考核结束公子晏也没再对她提过这件事。
不出意料,没有人能真的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折服公子晏让他倾心,最终的考核结果由公子晏给出评定,聂枣是第一。
令主问她:“今年的特殊奖励还是一样么?”
聂枣点头。
令主叫人递给了聂枣一个小匣子,她知道,和去年一样,这里面装着一万两白银的银票。
“谢过令主。”
令主笑了笑,示意她进内间:“你可以进里面挑选任务对象了。”
那是个挂满了木质小牌的房间,按照国家分门别类摆放好。
聂枣依次看过,和如今大陆的格局一样,分为帝国、魏国、齐国、蒙国、韩国、楚国、赵国几个区域,最边缘还有几个像过去陈国之类的附属小国。
而木牌的位置则依据酬劳和身份的高低自上而下排序。
魏国蒙国今年肯定是不能再选了,韩国……她还不想去触红袖的霉头。
聂枣最终摘下了楚国最上的木牌。
掀开一看,楚王芈君辽。
一瞬间,聂枣有点累爱,她记忆里这位的难度不比魏离低多少,不过好在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酬劳够高。
一千万两银子。
她到底需要攒多久才能攒到这个数字。
握紧木牌,聂枣朝外走去,却意外被人拦住。
红衣如血,女子的面容艳若牡丹,容色之盛刹那间将周围的景物都衬托的黯然失色。
那是个能令任何男人疯狂的尤物。
“站住。”
聂枣像是没听见,绕过她准备接着走。
玉臂再一次拦在聂枣的面前。
“聂枣,没有听见我的话吗?”她转身绕到聂枣的面前,“我不服气。你和令主找来的男子之前认得是不是?那又怎么能算是你赢?”
聂枣:“这种话你为什么不去问令主?”
“……你不过是仗着令主宠你。”
这绝对是聂枣今年内听到的最搞笑的笑话了!
宠,开玩笑!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宠法!
红袖看着她的目光有晦暗难明的意味,语句却是咬牙切齿的,“敢不敢跟我再比一次?”
“不敢。”
红袖一愣:“你说什么?”
聂枣无奈:“红袖大小姐,算我求求你了,你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好吗?”
红袖的脸色变了变:“如果我不愿放过你呢?”她的嘴角突然升起一抹笑:“我知道你养了一个男人……”
聂枣的眸骤然锐利,但旋即平静下来,也露出一个笑:“好吧……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比就比,不过如果我赢了的话,你能不能不要再来烦我?”
红袖的表情有些难看,但她忍住了。
“好。如果你输了的话……”她把自己随手取的木牌丢了出来,“我们交换排位,以后你见到我必须跪下向我行礼。还有我的任务对象你来替我执行,可酬劳归我。”
红袖知道聂枣有多需要赚钱,也知道她有多不想接帝国的任务,但正是这样,她才会这么做。
聂枣笑:“这对我好像有点不公平吧,你输了的话,我的任务也换你替我做。”
“好。”
红袖和聂枣的比试很快传的人尽皆知。
胜负由令主来裁决,还留在鬼都的人立刻都不急着离开,全数留下看好戏,白芍甚至去买了两包瓜子,简直当年度好戏看了。
而当中,最兴趣盎然的,要数令主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