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措不及防地被余欢拉了就走,也不知她要去哪里,楚淮的神色阴沉下来,他一边冷笑一边又同情余欢,对着一个傻子她竟也能做到这种地步,当真是演技精湛,也不知她心里恶心到了何种地步——当年的燕清芳,不就是如此?
不过也好,他们一起演吧,各取所需罢了,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让她生下他的长子,以安余潭的心,只有这样,余潭才会再无戒备,将他匿藏的那些宝藏如数吐出!
楚淮被余欢拉进了一间小酒馆,余欢问老板借了笔墨后就转过身去鼓捣起来,再转过身,她笑得眉眼弯弯,额上一个墨色大字写得歪歪扭扭,“看,这回我们就一样了。”说罢无视老板惊诧的目光,拉着楚淮又回到街上。
“不如趁着这机会逛一逛街吧。”余欢仿佛已将洪家遭遇的所有不快全都抛之脑后,挽着楚淮认真地看了看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摸了一手的墨汁,她嘿嘿一笑,“回去让我爹给我写,他肯定能写得和你头上的一模一样,你知道吗?他以前号称书画双绝,做赝品可以以假乱真,可他以前还常弄些赝品自娱自乐一下,自打落魄了他再也没弄过,说是现在无权无势了,要是让人发现他做假,说不定要打去他半条老命,忒不合算……”
书画双绝……楚淮当然知道!他当年甚至让余潭备好了先帝手迹的传位圣旨!只是他现在却无心去听余欢恢复活力后的喋喋不休,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余欢额上那写得极丑的大字,饱满的墨汁顺着她白皙光洁的额头滑下来,落在她笑成弧形的弯眉之上,刺眼得很,让他的眼睛都隐隐有些刺痛。
哼!他扭过头去再不看她,不过是惺惺作态!
第十九章窃取
余欢说到做到,当真顶着那个大字拉楚淮逛街,每到一处都引得镇民围观,楚淮烦不胜烦!偏偏他现在又是个“傻子”不好说什么,恼怒之下更认为余欢是有意作弄他,觉得余欢和她爹一样,都没什么好心眼儿。
余欢在街上给楚淮买了好些蜂蜜糖,算是给他在武家所受委屈做的补偿,楚淮一点也不想吃,只有那个傻子才喜欢吃甜的。
在楚淮耗尽最后一分耐心之前,余欢终于带他回了家。
家里来了客人,王巧姐无比拘谨地站在厨房门口和里面的人说话,红绡冷着脸坐在药炉前面熬晚上的药,十问九不答。
王巧姐尴尬得很,正想着要不先回去晚点再来的时候,就见余欢进了门,王巧姐当下长呼出一口气,三步并两步地奔到余欢面前,把自己带的礼物拿出来。
王巧姐带来一匹花布,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却是她能拿出的最好的谢礼了。
“多亏你帮我改的纺车。”王巧姐羞涩地笑笑,“现在我不必去纺厂,每天在家纺线也能按时交出别人数倍的线来。”线交得多报酬也就丰厚,王巧姐对余欢是真心的感激。
余欢对自己改造的东西派上用场也十分高兴,心里又开始琢磨改制五轴纺车的事,惦记着有空再去找陈木匠和他商议一下。
王巧姐说完了感激的话,留在院子里还是不走,余欢问道:“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王巧姐犹豫地道:“这件事我本不好说,不过你是我的恩人,我不愿你被人骗。”
原来她害怕新纺车再被砸坏,就与工头说要在家里纺线,可没过几天就听说纺厂里也有人用上了脚踏纺车,不过只是三轴纺车,效率比她的四轴纺车要低一些。
王巧姐忧心忡忡,“你的纺车只有你和陈木匠知道怎么改造,我特别留意了一下,陈木匠家最近每天都去切ròu吃,看来是有了不少进项。”
余欢听完后笑道:“这脚踏纺车京里早就有了,也不是我发明出来,或许是武家从京里买到了纺车,和陈木匠并没有关系。”
王巧姐是个实在人,嘴上并不会多说什么,见余欢这样的态度便也不好再说,只是让她多留个心眼。
送走王巧姐后余欢去找楚淮,见他在厨房里喝药,余欢连忙过去,“不是早晚两遍么?怎么中午又喝了?”
红绡也不好解释说是楚淮主动要喝的,楚淮现在不是傻子,她一搭眼就知道,自然不会逆了楚淮的意。
下午的时候余潭迈着方步拎着一小瓶酒回来,说是陈木匠送的,又说他或许在不知不觉间就在镇子上有了威望,要不怎么有人主动给他送酒?
余欢听完就过去了,在机巧箱子里找了个自转球玩。
自转球是个很有趣的小玩意,下方是一口盛水的小锅,盖上连着接管的盖子后在小锅下生火加热,锅里的水气就会顺着接管喷到上方连接的有孔球内,利用水气动力再调节出气孔的方向可以控制球的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