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丁——丁艾的目光穿梭在楚淮和余欢之间干巴巴地笑,“是不很惊喜?耶……”两根手指头伸出来摆了一下。
“你是女的?”余欢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从一开始就是女的?”
要不然呢……看着余欢一点点黑下去的脸色,丁艾没敢搭腔,她想哭啊!说好的萨普瑞死呢?说好的相拥而泣呢?说好的豪华大餐呢……墨离误我啊!
余欢定定地看着,最终不发一言地转身而去,楚淮看着欲哭无泪的丁艾想伸手拍拍他,才想起他是她了,不能拍了,于是同情地说:“你来得不巧,她刚受了姐妹伤,你就颠覆了她多年来对你的认知。”而后他朝陈明勾勾手指,“先把这小子……嗯……二小姐找地方安置了,这几天先别让她见王妃的面。”
楚淮走后陈明盯着丁艾看,“你以前是男的?”
丁艾一点儿也不想回答他!
本来满怀委屈地赶来投奔,想着能和余欢一诉自己多年的心结,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惊喜惊喜,现在只有惊,一点喜的影子都看不见。果然她还是好好地做一个男孩子比较好。低头看看自己一马平川的关键部位,丁艾悲从心来,整个人都变成灰色的了。
再说余欢回到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吃饭,脸板得一点表情都没有。
楚淮想活跃一下气氛,“真没想到苦丁是女孩儿啊,瘦猴那小子跟她睡在一起这么多年也不知占了多少便宜……”
余欢一眼看过来,“你羡慕?”
楚淮低头吃饭,心道小妹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余欢又按了按自己锁骨仍在疼痛的部位,问楚淮,“你是不是很在意我被人占了便宜?”
楚淮一口饭喷出来,“我冤枉!”虽然他想阉了赵识但这跟余欢一点关系都没有!
余欢按在自己锁骨上的手慢慢放下来,垂下眼继续吃饭。吃完饭她平静地说:“你在意是应该的,男人怎会不在意这种事。”
楚淮呛到内伤,米粒在气管里沉沉浮浮咳不出来,好人难做啊!他只是一时好心,现在却不得不面对他“到底是不是男人”这个选择题了。
余欢沉默了一会突然看向他,“你怎么咳个不停?是病了还是心虚了?”
楚淮终于用鼻子眼儿把那粒米喷出去,缓了好一会无力地摆摆手,多说多错,他还是暂避风头的好。
虽然楚淮说着不在意,但毕竟余欢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想着这几天尽量把军务放下留在王府里陪余欢,余欢的表现十分正常,除了不能在她面前提苦丁的事外,心情竟意外地不错。
转过天来就是成王府办宴的日子,楚淮原想着将宴会押后或者干脆取消,余欢不同意,还是依着约定把人都请来,只是她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谨慎,见到刘家人时,态度也克制得多了。
刘欣然的事情楚淮把刘舒同找来单独说了,他不能让余欢吃这个哑巴亏,这是刘家欠余欢的。
“出卖太师、谋害王妃,随便哪项罪名都足够我刘家抄家灭族了。”刘舒同极为疲惫地抹了把脸,屈膝跪在地上,“求王爷给刘家指一条生路,刘家往后唯王爷马首是瞻。”
楚淮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从进沧州城拒绝沈旭明那一刻开始,他就盘算着让刘家出面压制沈旭明,挖空他的家底,如今终于得了这老狐狸的一句承诺,可这些吩咐在楚淮舌尖转了一回,只化成一句话,“你们住后……对小鱼好点,不管真情假意,都要让她相信是真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心事
刘舒同似乎很讶异听到楚淮这么说,沉默了一阵子,他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希望舅舅能够帮忙……”楚淮说这话时竟显出一些赧然,他起身自书房的暗格内取出一样东西,“请问当年这件东西是不是舅舅帮忙寻来的?”
刘舒同接过那东西看了看,脸上诧色显而显见,“正是,此物来之不易,怎么损毁成了这个样子?”
楚淮并没有答他,只是道:“不知舅舅能否帮忙再寻一次?”
一日宴会过后,其乐融融,宾主尽欢。刘家如愿以偿地在沧州城重新打响了名头,在楚淮的支持下陆续接回以前的产业,匿名的正了名,卖出去的高价收回来,有说不愿意的领到知府衙门里溜达一圈,问题就全都解决了。余欢也很开心,起码看起来很开心,和几个表姐妹谈理想谈人生,但没再拉着她们往自己的院子里去说悄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