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本就对刘欣然的丈夫赵举有看法,这会一听更是紧蹙眉头对他充满恶感,巧九问道:“表姑娘怎不与他说实话?”
刘欣然面现些许悲戚之色,“他这人好面子又好钻营,我先前不与他说我是刘家的姑娘,就是担心他寻各样借口向我娘家索需无度,那日听表妹的话我寻思着再给他一次机会,若他能尊重我的家人,我便将他引见给你,可没想到……”
余欢见她实在伤心,眼中隐有泪光泛起,连忙道:“不见就不见吧,今天左右也没约他。”
刘欣然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现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对,别因他坏了心情。”
随后余欢小心翼翼,留心着别说出什么让刘欣然吃心的话,刘欣然的情绪惭惭好了起来,还净了手亲自为余欢演示了一回茶道,两个人品了茶尝了茶点,便起身准备离开。不想刘欣然才站起来,身子一偏就要跌倒,她为了保持平衡伸手抓向桌子,不小心将喝剩的残茶拨洒在了余欢的衣裙上。
“脚麻了。”刘欣然解释一句,连忙用帕子给余欢擦茶渍。
那茶渍正在尴尬的位置,今天这么大阵仗出门。这么去进香除了给沧州百姓一个饭后茶余的议论话题外,其他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巧九拧着眉,“不如在车上多放一套衣裙好了。”
其实以余欢这样的身份出行,备用衣物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可巧九再精于事故,总归是平民出身,余欢又没有那么多讲究,哪里想得到这个?余欢身边能说得上话的两个丫头也是如此。平常余欢习惯了还不觉得什么,有事的时候才知道不足。
“要不回府去换?”巧九问。
余欢想了想,这里离成王府距离不远,她带了这么多人出来,一来一回折腾的可不只是自己,便道:“太麻烦了,九姨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成衣铺,买一条裙子吧。”
巧九也觉得这主意不错,正要下楼。刘欣然道:“不如去我那?赵家的别院就在这附近。一柱香的时间就能到。上回表妹送了我那么些衣裳还都是新的呢。”
余欢和巧九都觉得这主意不错,当即与李畅说了,一大拨人依着刘欣然说的方向去赵家别院。
赵家别院果然不远。步行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在一处整洁的胡同里。院子看起来不大,却胜在精致,何况在沧州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还能在闹市附近有这样一隅之地,不得不让人佩服那们赵县令生财有道。
叩了院门,来应门的管事对刘欣然并不热络,只能称得上还算有礼,倒是对同行的余欢多看了几眼,又见到余欢身后的大队兵马,脸上现出几分意外又讨喜的笑容。
余欢因此对整个赵家人都厌恶起来了。
这院子既是赵家的,就不可能只供赵识一个人使用,管事将她们引往一处偏僻的院落时刘欣然脸上微带窘色,一直到了小院之前,刘欣然的面色才缓和一些,但仔细看去仍有一些苍白。
余欢以为她是怕自己嘲笑,忙说:“上回给表姐拿了几套衣掌,待会也不知选哪套好,一会表姐帮我看看,哪套配我现在的发饰。”
刘欣然涩涩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管事原是要引她们进院的,刘欣然道:“不劳烦赵管家了,你自去忙吧。”
赵管家还等着刘欣然能介绍一下这位带着数十士兵非常气派的人是谁,他也好给刘家传个信,现在成王接手了沧州以北的地界,赵县令所辖之地正在成王的势力之中,新王辖下,谁也不知道楚淮打算怎么置办沧州府的这些官员,赵县令最近正为自己的官职惶惶不安,如果刘欣然真认识关北军的将军家眷,那他也能争个及时通传的功劳。
可刘欣然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叫住了赵管家后便带着余欢进了小院。李畅带了十名亲卫跟着进院,其他的人都散布在小院之外。
院子里迎过来两个丫头请安,可对刘欣然也并不见几分尊敬,余欢冷眼旁观,见这两个丫头涂脂抹粉眼角含春,显然都是开了脸的,陪妻子回家省亲还带两个开了脸的丫头,刘欣然在赵家的地位可想而知。
刘欣然并未与这两个丫头多言,只问了赵识有没有回来,丫头道:“一早就没见五爷。”说完又看另一个丫头。
那丫头眼角一挑,“瞧我做什么?五爷昨儿又没歇在我那。”
刘欣然不愿让余欢听这些,抓着余欢的手快步将她引进卧房。
余欢可真是气坏了,这还是在有客的情况下,两个丫头也敢这么作践刘欣然,要是背着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她进屋就道:“明日我就让王爷把那赵县令召来,让他看看你如今是什么身份地位,往后你对赵家人要打要骂看谁敢说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