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忙道:“那是自然,姐姐也别再说什么道歉的话了。”
刘欣然点点头,站起身来笑道:“我头一回来,不如妹妹带我到处转转?”
余欢求之不得。忙让人去安排,陪着刘欣然停停走走,花了大半天时间才逛遍王府。
到了中午余欢在自己院子里摆了午膳,又让人去刘淑艳母女。虽然腻歪刘淑艳,但毕竟一起住着,不好厚此薄彼。
吴羽诗见了刘欣然显得有些生疏,刘欣然很早就出嫁了,而后一直再没回来过,吴羽诗比她要小五六岁。十岁后再没见过面,还是昨晚在刘家见过一回。
刘淑艳则又端了长辈的架子,把刘欣然的家事里里外外问了个遍,刘欣然只挑愿意说的答了,搞得刘淑艳很不开心,抿着红艳艳的双唇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避讳什么?当年因为你哥哥的事情你娘患了失心疯,非要攀个做官的亲家,勉强将你嫁给一个太守的庶子,听说你丈夫待你不好。可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说出来,有阿欢在这里,还怕不能给你作主?”
刘欣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奇差,正喝着汤的吴羽诗一下子呛了出来,不顾自己连声咳嗽拉了刘淑艳就走。
吴羽诗恨得不行,自己老娘什么时候能让人省点心?随时都有突发情况她支乎不过来啊!
刘淑艳这回却没怎么挣扎。出了院子后还回头看,吴羽诗甩开她没话跟她说,刘淑艳凑过来揽住女儿的胳膊,“我是有意那么说的,你没瞧见欣见和阿欢有多像?刚刚进门见着欣然的背影,我差点以为是阿欢!”
吴羽诗莫明其妙地,“那怎么了?”余欢和刘欣然的确像,不止是容貌很像,就连身段都像,可这和那些话有什么关系?
刘淑艳狠戳她额头一下。“我怎么生出你这么蠢的女儿?我还不是替你着想?王爷把别人送的美人藏在外头不往府里带,可见是喜欢阿欢的,他喜欢阿欢,保不齐看到刘欣然也会动意,到时候你不是凭空多了一个敌人!我说那些话就是想把她挤兑走。你这急性子,也不容我多说几句……”
吴羽诗懒得与她争辩自己的心思,只是道:“欣然表姐成婚多年,你要不要看见个女人就想到那方面去?”
“你知道什么!”刘淑艳瞪她一眼,“欣然嫁得不好,公公虽然是个做官的,但却是看在丰厚的嫁妆才同意这门亲事的,她丈夫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子,早年她给家里写信,说在夫家过得不好,丈夫对她非打即骂,她那个时候就想和离,可你二舅和二舅母都不同意,我估么着这么些年她这心思还是没减,没看她今天一大早就贴过来了?要是她能入得了王爷的眼,那太守的儿子还敢和王爷抢人?”
吴羽诗不知道这情况,不过她还是认为刘淑艳无端生事,拉着刘淑艳回去闭门谢客,非得把刘淑艳这好幻想的劲头儿给压下来不可。
再说余欢那边,吴羽诗和刘淑艳走后就轮到余欢后悔了,明知道刘淑艳那张破嘴没把门的,非把她弄来添什么乱?倒是刘欣然缓过脸色后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姑姑说得也没错,我丈夫的确待我不算好,他虽是庶子,却也是官家子弟,娶了我这商户之女,让他在自己兄弟间都抬不起头来。”
她这认命的样子余欢看得心里难受,说到底还是因余家而起,除了有刘继文的关系让郑氏一心想攀附一门官亲以慰儿子在天之灵外,还有刘家当年隐姓埋名,为避过朝庭追究改为裘姓,对外也只说是普通的商户,这与大表姐刘欣玉出嫁时顶着沧州首富之女的名头完全不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户女儿,只凭着丰厚的嫁妆才能议亲,刘欣然在夫家所受的非议又怎么会少?
“不如这样,姐夫如今在何处任职?让王爷看看能不能将他调到沧州来,姐夫沾了姐姐的光官场得意,以后定然不会再苛待姐姐,也可堵住其他人的嘴。”
刘欣然蹙了蹙眉,似乎在考虑余欢的话,余欢等着她的回答,心里却已在盘算该怎么和楚淮说,可没想到刘欣然最终摇了摇头,“这些以后再说吧,我和他的关系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说得清的。”
“姐夫这次可陪姐姐回来了?”余欢记得昨天似乎没人给她介绍刘欣然的丈夫。
刘欣然苦笑着点点头,“我接到父亲的信,说刘家蒙王爷恩典正了名,我那时不知具体情况,便没有与他说,只说想回家探亲,他虽陪我回来,却只让我回家同父母要些银钱给他打通官路,然后他……进了城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