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看着他的眼睛,终于放下心来,弯了弯唇,声音虚弱无力,“我没事,只是,头……有些痛。”心神一松,她坚持着说完这句话,便觉眼前一黑,带着无数的疑惑,就这么陷入沉沉黑暗,失去了知觉。
“阿漫,阿漫……
“你不用叫了,她听不见。”
漫天醒来,已是十几日之后。那时候,他们早已在宁千易亲率五千精兵护送下,乘坐华丽马车离开了尘风国。
听闻,就在那一夜,尘风国皇家马场为诸国准备的十数万战马一夜间全部死亡。当晚马场内出现一名神秘高手,帮助马场的侍卫抓到一个黑衣人,但那人咬舌自尽,没留下任何口供。据某国侍卫所说,那人的装扮和武功与当初他们国家的使者在南朝边境所遇到的刺客极为相似,经北朝皇帝宗政无筹确认,那黑衣人属天仇门人。众所周知,天仇门与南朝是敌非友,于是,众国使者在南朝边境遇难一事在沧中王的力保之下,皆相信是有心人刻意挑唆南朝与各国之间的关系,此事至此平息。
南帝以上宾之名被沧中王请出,两国误会尽释。有人提到尘风国秘密无练的八干匹精锐战马,诸国欲以高价竟得,但沧中王表示,南朝皇妃以南朝密使的身份已于头一日与他谈妥那八千匹战马所归。诸国君比然大悟,捶胸顿足,防得了诸国皇帝,哪知道防不住一个被逐的妃子!诸国虽有不满,但考虑到往后的合作,无人敢有异议,只得遗憾告辞。
这一趟选马之行,十四国齐聚尘风国,十三国国君空手而归,唯有先前最无合作之可能的南朝购得八干精锐战马,莫定了南朝逐鹿天下的基础。从此,南朝皇妃,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祸国妖妃成为许多人口中争相传颂的大义巾帼。
南朝皇宫,乾和殿。
这是南朝百官一个月来,第一次齐聚在此。
召集群臣进殿的是尚书令明清正,此时,他还未到,众臣便三三两两聚首,各自议论纷纷。只有丞相一人,单独立在最前头,目光望向丹陛之上那象征着至高无上之权势的龙椅,似有所思。
一名官员上前,拱手问道:“丞相大人,皇上龙体未愈,免了早朝已有一月,所有政事都由丞相大人与明大人代为处理,今日明大人突然召集下官等人来此,不知究竟是为何事?”
丞相双眉微微一皱,继而转身微笑道:“不瞒这位大人,本相也不知所为何事。”他看了眼外面渐渐升起的太阳,又道:‘卯时已过,明大人很快就到,我们就安心等吧。”需要召集样臣,必定不是小事,明清正深得帝王信任,虽是监理,但实际权力比他这个丞相还要犬。
“明大人到!外头太监高唱一声,众臣纷纷回头拥上,跟大步而入楗明清正打括呼。
明清正正色入殿,行走间官服猎猎有声,他不看百官,径直走过红地赭,在丹陛处停住,挥袖转身,面色十分严肃,望着众臣,举起手中明黄色圣谕,朗声道:“皇上手谕!”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面色一整,连忙归位,跪接。
明清正这才展开圣谕,“皇上有旨,命满朝文武百官于三日后请晨,去城门口跪迎皇妃回朝,不得有误。钦赐!”
这一道手谕念毕,大殿之中伏跪的众臣顿时像是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现矩?被逐的废妃回朝,百官出城跪迎?!他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这不可能!”裴大人第一个站起来,面色愤愤然,表示质疑,“明大人,假传圣旨,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明清正合上圣谕,斜眸啼过去一眼,微微冷笑,没答话。继而冷眼看着众臣激动愤然的神色,他也没出声,只淡静地等待他们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
“是啊,明大人,皇妃罪过滔天,是皇上亲自下旨将其逐出南朝,这是我们大家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这才一个月,皇上怎么可能下这样的手谕?,
“这手谕,是从哪里来的?我们要见皇上!”
“即使皇上思念成疾,杞了糊涂,也不可能让我们去跪迎吧?明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肃静!!看他们说得也差不多了,明清正厉声一喝,喧哗的大殿立马安静,有些人话说到一半也打住了,回头看他。明清正目光锐利,面色有几分深沉,他盯着方才说话的那位大人,语带威严道:“你,敢骂皇上糊涂?你这是犯上!按照规矩,大臣对皇上不敬,首先要杜责四十。,
那人一惊,忙干笑道:,下官一时失言,无心冒杞皇上。下官没得罪过您吧?这里这么多位大人都在说这件事,明大人何必非挑下官的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