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宗政无忧扬眉,邪眸带笑,拖长了音调道:“这里……不行?”他的眼神炙热,像是烧了一把火。
漫夭说完便后悔了,她面色一红,暗恼,忙低头将脸埋在他胸前,装作什么都没听出来。
宗政无忧眼中有了捉狭的笑意,难得这样清冷的她也有难为情的时候。他斜侧着头,嗓音低哑,带着暧昧的音符,在她耳边吐着灼热的气息,擦拨着她已然敏感的神经,轻轻叫道:“阿漫,阿漫?”
她身躯轻轻一颤,忙偏了头躲过,手在他背后象征性地拧了一把,但这样小女儿的动作她又觉得矫情,忙松了手,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宗政无忧见她慎恼又无猎的模样,不禁低低地笑了起来,那些朝政为他带来沉重和压抑的不快,以及他白发所承受的痛苦和代价带给她的悲伤,都在这样的笑声中渐渐消弭,只剩下沉淀在心头的幸福与甜蜜。
两人笑闹一阵,漫夭似是想起了什么,敛了笑容,蹙眉问道:“与桑丘来往的那些书倒,“真是他写的吗?散播谣言的幕后指使,是傅筹?”
宗政无忧笑容一顿,凝目问道:“你觉得呢?”
漫夭坐起身子,微微凝思,道:,我觉得不走他。”
宗政无忧问道:“为何?”
漫夭想了想,说道:“我认为”,“以博筹的性格,他不会自揭伤疤!”白发一事,傅筹也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她纵然因此恨他,却也知道有些事,他不会做。
宗政无忧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一蹙,眼底的眸光微变,心头略微有了酸涩之意,他垂下眼帘,道:“你就这么了解他?”
漫夭听出他话中的醒意,微微一怔。虽然她和傅筹没有实质性的夫妻关系,但他们毕竟夫妻一年,曾经习c黄共枕,他心里怎能不对此有几分芥蒂?她抿了抿唇,偏头笑着问道:“你吃醋?”
宗政无忧愣了愣,直觉的想否认,想说:“我岂是那般小气的男人!”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一直都不确定,傅筹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位置?还有沧中王和启云帝,个个都是人物!
漫夭见他眼中的神色变了几变也不说话,她心中微沉,歪着头,轻缓的声音带了些小心,问了句:“无忧,你……很在意吗?!”
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不论对他还是对她而言,皆是如此。
宗政无忧身躯微震,修长的手指摩擦着她仍旧泛红的眼眶,动作格外的温柔。狭长的凤眸眼底流转的有那么些许的不自信,“阿漫,你的心里……”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住,垂下手,眉心微蹙,稍稍转过脸去,他意识到这种话,他本不该问。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和她相守到老,已经很好,但他又想知道答案。
再怎么骄傲自负的人,他的生命中总会有那么一些东西,是他觉得自已无法掌控的,从而患得患失,每每面对时,总会小心翼翼,变得不像是自己。
漫夭一看他那别扭的动作,以及他眼中闪现的不自信,她顿时明白了他在介意什么,她曾经要求他放过博筹,想必他心里一直是在意的,只是他从来不说。
她伸手扳过那张完美如仙的俊脸,深深凝望着他,那样雪白的发丝映衬着他漆黑的眼瞳,愈发显得深邃,带着致命的吸了,让人不可抗拒的沉陷。她从来都没有这样在乎过别人对她是不是会误解,但这一刻,她是很认真的想要另一个人明白她的内心口
她轻轻顺着他的长发,温柔的笑容隐含着几许深情,说道:“我的心很小,小到只有容纳一个人的空间。所以当那个空间被人占据,就再也装不下第二个。而这个人,“他的名字,就叫做宗政无忧!”这是她最大程度的表白,希望他能明了她的心意。
宗政无忧有瞬间的怔愣,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无波,只那眼中遽然升腾而起的光华,有如黑夜中盛放的烟花,徇烂夺目,泄露了他此刻心底涌现的狂喜而激动的情绪。但他的身子仿佛失去了反应,整个人呆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就那么直愣愣地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似是在和时间角逐,一时一刻都不愿放过。
“阿漫……”过了半响,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包含了万千言语。
“傻瓜。”她搂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宽实的肩膀。笑着叫这样一个聪明睿智的男人做傻瓜,真是舒心又有成就感。
他似是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收拢手臂,用紧密的拥抱来证明此刻的真实。原来他的阿漫,一直都是他的,从来没变过!不是因为感动,也不是为形势所逼才回到他身边,而是她的心里始终有他,就如同他心里只有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