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漫夭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听出宗政无忧母亲的死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既然她的身体一直不好,那么正常死亡应该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冲击,莫非,云贵妃的死真如传言所说另有蹊跷?宗政无忧恨临天皇跟这件事也有关系吧?不知是什么样的痛苦,才能让一个几岁的孩子宁愿把自已关在那样一个漆黑的石室,也不愿意出来面时别人?想起那三日,宗政无忧安静得仿佛没有那样一个人存在般的感觉,心里井起一丝丝的疼,这一意识,令漫夭心中一惊,她竟然还会为他心疼”这不该是她应有的情绪!她心里越发的乱了起来,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昭云。
过了一会儿,昭云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她上前紧紧抓住漫夭的手臂,一双含泪的眼睛带着祈求地望住她,“容乐姐姐,我希望他幸福,我想要他幸福!只有你能给。”
面对这样一个痴心的女子,漫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昭云面前,她曾经的感情似乎变得很渺小。终究是她太自私了吗?她太想保护自己,所以只要受到伤害,她就想要把自已的心藏起来。这有错吗?她只是不想受更多的伤而已。拉下昭云的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回不去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多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心底的苦涩就如同一根有毒的藤蔓,一经触动,便无止尽的蔓延开来。她垂了眼睑,盖住了眼中的空茫。
昭云见她面上似无动于衷,眼中充满了怨贵,步伐不稳的往后退去,悲凉而笑,低声喃喃道:我明白了,你不爱他,我求你有什么用,你根本就没真正爱过他!”
漫夭身躯一震,紧紧抿住的唇色苍白。她没爱过吗?若没爱过,为什么会那样心痛?她宁愿自已没爱过。转过身,不想再看昭云那失望怨责的神情
昭云看着那个女子的背影,不住地摇头,一直往后退,一直退,砰地一声,园门口拐弯处,一声尖叫传来:“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竟敢撞到本宫?是不是活腻了”啊我的南海珍珠”
漫夭回身,只见一名衣饰华丽大约二十岁左右的美貌女子被宫女搀扶着,怒容满面,凤目圆瞪。她脚下散落了一地色泽通透,颗粒圆润的珍珠。
娘娘,您没事吧?”宫女忙问。
啪,那女子冲着问话的宫女甩手就是一巴掌,你看本宫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这南海珍珠是陛下昨日才赏赐给本宫的。”
宫女吓得慌忙跪下,半边脸已是高高肿起。那女子怒目望向呆愣住的昭云,见她面带泪痕,发拜散乱,衣衫有几处撕破的痕迹,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奴婢,扬手一个耳光重重地甩下,漫夭一惊,飞掠过去,一把握住那女子的手,淡淡道“娘娘请息怒。”招惹嫔妃实非明智之举,她向来不喜多管闲事,但这样的昭云,总让人看着不忍。
那女子一愣,扭头看向漫夭,眼中瞬间浮现一层敌意,那是美貌女子见到比其更美的女子时的自然反应。你是谁”居然敢阻止本宫教丽这个奴婢!”女子身后的宫女立刿厉声呵斥道:‘大胆!还不快放开连妃娘娘的手。
原来她就是半年来宠冠后宫?蛮跋扈的连妃!漫夭这才仔细看她的脸,不禁呆了一呆,这连妃的面容竟与宗政无忧有几分相像!听说宗政无忧像他的母亲,看来这连妃也不过是替身罢了。漫夭放开她的手,微微施礼,道:臣妇容乐,见过连妃娘娘。冒杞娘娘实属不得已,请娘娘恕罪。娘娘所说的奴婢并非奴婢,而是昭云郡主。”
她是昭云郡主”本宫还以为她是哪个宫里没现矩的野丫头呢!你说你是谁?容乐?”连妃突然娥眉一皱,两眼瞪住,“你是博将军的夫人启云国的容乐长公主?”
是……
连妃眼中闪着狠色,前些日子,弟弟被她的侍卫打了一事,傅将军道歉也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但弟弟却在c黄上躺了近半个月,她心里窝着气,一直没地方出口自进宫以来,陛下对她千依百顺宠爱有加,一向都是什么事都顺着她,唯有这件事,陛下却说既然傅将军亲自道了歉,过去就算了。可她心里就是过不去。
连妃困着她小迈了几步,高昂着头,曼声道‘就算她是昭云郡主,冲撞了本宫,又毁坏了陛下御赐之物,本宫作为长辈,教刃教毛她也是应当的
漫夭蹙眉,面色平静道:“我想昭云并非有意撞到娘娘,娘娘大人大量,看在她是晚辈的份上,原谅她一次也不为过。至于这南海珍珠“正巧,臣妇也有一串,待明日,臣妇叫人送进宫来给娘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