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漫夭叫道。
那男人皱眉回头来看,一见漫夭便双眼一亮,口水都要滴出来。猥琐笑道:哟,这位美人是打哪里来的?是不是看小爷寂寞,特意来安慰我的?,这位是逍遥侯的公子肖布,名冠京城的泼皮无赖,也是昭云郡主的丈夫。说这话他就凑了过来,伸手就要抬漫夭的下巴。
漫夭退了一步,泠儿大步上前,一把扭住他的手,怒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对我家主子无理”
那男子手臂发出咔嚓一声,哎呦哎哟的连声叫了起来,大声骂道:“你好大的胆子,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我是谁,就敢,“啊……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快放开我。”
漫夭讥讽一笑,道:“泠儿,放开他。”
泠儿手一松,把那男子甩在地上。那男子猝了个四脚朝天,爬起来,脸色变得阴根,“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小爷,“我管自己的女人,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做什么跑出来阻拦”
漫夭不理他,对泠儿使了个眼色,泠儿立刻去扶地上的昭云郡主起身。她看着那女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记得,这个女子,曾经天真烂馒,为了留在心爱的人身边不理会世俗之见向宗政无忧大胆示爱,甘心不要名分,最终被拒,含恨离去,嫁给了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男人,如今还要为曾经的爱恋遭受丈夫的羞rǔ打骂。她丈夫之所以如此嚣张,定是昭云郡主的父亲燕国公于半年前突然过世的缘故,昭云的几个哥哥都是娈室所生,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这大概是这个时代的女子最大的悲哀了吧,没有权势的屏障,就会被人歧视,即便活得猪狗不如,也是一辈子无法逃脱口相比之下,她真是幸运太多了。
漫夭看着那个男人,目光犀利,沉声道打女人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燕国公虽然不在了,但昭云郡主也还有陛下亲封的郡主名号,你如此虐待于她,便是藐视皇权,对陛下不满。倘若传出去,怕是不妥吧!”
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惧意,立刻狠声警告道:“你敢说出去,我,我一定饶不了你!”
泠儿嗤笑道:“就算说出去又如何”我家主子是启云国容乐长公主卫国大将军的夫人,您能怎么样?”
那男子一听,瞳孔缩了一缩,他再怎么不了解朝中形式,也知道如今卫国大将军的权势远胜于他那没有实权的侯爷老爹。只得强忍住垂诞欲滴的。水,对着她啐了一口,骂了句:“一路货色。”便迅速离开了。
“多谢璃月公子,不,多谢容乐长公主出手相救!”昭云对漫夭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女扮男装时的模样。
“郡主不必多礼。”漫夭扶了她一把,递过一个丝帕。
昭云接过,擦拭了嘴角的血迹,衣袖滑下,露出的手臂新日青紫淤痕遍布。漫夭摇头,吩咐道:“泠儿,你去找些伤药来,就说我要用。”
泠儿应声离去。
昭云微微笑道:‘多谢公主。这么久不见了,想不到公主还认识昭云。如果公主不介意,可不可以陪昭云走一走?那边有个湖,湖中开了许多白莲,我想去看看。”
漫夭点头,道:“好。”看着昭云,她不禁感叹,生活真的能完全改变一个人。如今的昭云再没了初时的单纯活泼,看上去忧郁沉静,但也成熟了许多。
“容乐姐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昭云面带期盼道。
漫夭笑道
“当然可以。”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女子多少生出此疼惜之心,也许是因为她们都被同一L男人伤害过吧。
走在僻静的林荫小道上,她们都很安静。这里没有灯,到处都映着天空中的浅灰颜色。
昭云走在她身边,偶尔转头来看她,总是欲言又止。
郡主若是有话,但说无妨。”漫夭面色柔和,浅浅笑道。
昭云道:“容乐姐姐叫我昭云就好。”
漫夭道:“好。昭云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昭云低着头,眸光黯然,咬了咬唇,方道:“容乐姐姐,他,“回来了,你知道吧?”
漫夭微微一怔,自然知道她说的这个他,指的是谁。她垂眸,抿着唇,没出声。
昭云自嘲一笑,道:“姐姐你一定在想,他那么对我,为什么我还忘不了他?一年了,很多话憋在心里,她无处可诉。
漫夭深吸一口气,叹道:“要忘记一个人”不容易。”这个道理,她很明白。
“是啊,好难呢。容乐姐姐,这一年来,你,“过得牵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