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被酒店的窗帘遮住了大半,只有几缕闯了进来,她有了点意识,醒来时,第一眼瞧见的就是一尊男人的胸膛。
健康的小麦色胸膛,肌理分明,结实坚硬。她足足盯着这个胸膛有一分多钟,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那尊胸膛有节奏地上下起伏,他的呼吸沉稳而有力。顾初当时不知怎的就咽了下口水,稍稍动了下身子,又觉得腰有点紧,这才发觉她是被男人搂在怀里一同睡在*上的,搂着自己的男人手臂肌ròu十分发达,与他的胸膛一样,沟渠性感。
顾初又抬眼,瞧见了男人方正的下巴,那张熟悉的脸就闯入了她的眼。
她着实吓得不轻,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他是裸着上半身的,那么她……低头一看,还好,她自己的衣服还在。
试图想要起身,却听搂着她的男人呢喃了句,惊得她又不敢乱动了,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刚刚许是他做了什么梦,在梦中的呢喃。将头微微偏了下,可男人像是不适应似的哼唧了声,手臂收紧了,头朝着她这边凑了凑,她的脸颊又重新埋在了他的颈窝。
顾初被他的手臂勒得有点透不过气,小心翼翼地朝后移了移,他在睡梦中皱了下眉,又一次将她搂紧。
像个孩子。
是他,在睡梦中的样子。
不知怎的,顾初就心疼了一下,也就不再动了,很快地,他就舒展了眉头,呼吸均匀。
她无法逃脱,有那么一些时候她甚至不想逃脱,轻轻抬头,顺着他的下巴往上看。略有新生的胡茬,蔓延了腮帮子两侧,忍不住抬手碰了碰,他的胡茬还挺硬,扎手。再稍稍侧目,便能看见他沉睡的脸颊轮廓,在微弱的光线里,他的脸看上去柔和而温暖,轻柔的呼吸就扫落在她的额头。
连带的,额头也痒了。
就不经意想起一些模糊的镜头来,她似乎被人抱了起来,又被人放在了柔软的棉花团里。她觉得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从未有过的舒适,还有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一直伴着她的呼吸。然后,她靠住了一堵结实的墙,有几秒钟她是试图睁眼去看的,迷迷糊糊中,有温柔的光线入眼,还有像是梦幻般的笑,额头一暖,像是有人亲吻了她的额头。
是他,吻了她吗?
顾初不敢去深究。
直到他稍稍动了下,她才回过神儿,逃也似地从他怀里钻出来,像是个小偷一样,拎着自己的鞋和包狼狈地跑出了房间,那一天她的心情没有一刻是平复下来过的,一想到早上的画面心脏就砰砰乱跳,以至于领导把她训得跟孙子似的她也没觉得心情有多low。
陆北辰后来又打了几遍电话过来,她愣是没敢接,总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相比之前那个令她不知所措的吻,很显然的,孤男寡女共处一*的情景更令她六神无主。
“姐?”顾思突然用力地拍了她一下。
吓得顾初手一松,筷子“啪”地掉在了餐桌上。顾思惊愕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叹道,“我已经练成了铁砂掌了?”
顾初捂着胸口,有点气,“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是我叫了你好多声你都不答应,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谁不知道医院这种地方都闹鬼。”顾思为自己申辩。
顾初瞪了她一眼,“以后少给我看点恐怖片。”
“姐,我是有事儿问你呢。”顾思嘻嘻哈哈。
顾初提醒她,“你好像坐下来就没闲着问我。”
“这次是正经事。”顾思正儿八经了,“这些天你跟陆大法医接触,他有没有跟你替萧雪的案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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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怂
顾初小心翼翼地将菜里的小红辣椒拨到了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他跟提这件事干什么?”
“他是负责萧雪案子的主要责任人之一,难道就一丁点儿都没有跟你透露什么?”顾思看着顾初,想起了曾经在她包里看到的那份文件,又见她是这种回答,心里多少不舒服了。
顾初停了筷子,“你怎么对萧雪的案子这么好奇?”
“我……我对这个案子好奇也正常啊,第一,萧雪失踪前,我是最后一个跟她有交集的人,还无缘无故地被当成了嫌疑人;第二,当时在警局的时候,我听那个小警察的意思是你也认识萧雪,我这不是怕你被卷进去吗?”顾思给出了强有力的理由,“我现在算是看透他们警察办案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撒网,捞上来一大批有嫌疑的人再说。我倒是无所谓啊,皮糙ròu厚的早就习惯了,你要是再牵扯进去的话,医院的工作还要不要了?而且姨妈一准儿非疯了不可,你现在是她的摇钱树,她可看不得你有半点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