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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意外之余都有些惊喜,在一旁寒暄了半晌,知道她们也是为了太皇太后的寿诞来街上看看的,众人契阔了一阵,这才各自散了。
那边陌夫人回家翻箱倒柜,甚至写了信回巨鹿,让家里的人帮着在库房里找合适的寿礼不说,傅庭筠这边准备好了笔墨,开始抄录法华经。
叶掌柜却突然登门拜访。
傅庭筠有些意外。
为了避嫌,平时有什么事他都会让自己的长媳帮着传话。
她去南房的厅堂见了叶掌柜。
原来叶掌柜是来给她送东西。
“麻姑献寿玻璃cha屏,早先有人提前定制了准备送给庄王的,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来拿。在宝庆楼的库房里放了七、八年了。”他说着,又搬出个锦盒,“天色灵芝献寿仙桃盘……平时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可这当头,嘿嘿,却是有钱也难得买到。”说着,打开了锦盒,“太太您看,像不像灵芝献寿?”
那是块用石头做成的桃盘,盘面有天色的花纹,乍眼一看,就像并放着一对灵芝似的。玻璃cha屏就更不用说了。玻璃易碎,家里的陈设又要按四季更换,大家多用紫檀、鸡翅木、梨花木,玻璃的屏风,很少见。
“我寻思着九爷也要送寿礼,又不能送些古董,就找了这两个物件。”赵家的家底单薄,若是送些古董,不免让人起疑这些银子从哪里来。叶掌柜含蓄地道,“就想办法找了这两个物件,虽说不值什么钱,却胜在兆头好。太太您看用不用得上?”
“用得上,用得上!”傅庭筠喜出望外,摩挲着那石头桃盘笑道,“我和九爷正为给太皇太后的寿礼发愁呢!还好有叶掌柜,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然后又把陪陌夫人上街的事说给了叶掌柜听,“难怪叶掌柜能坐上大通号第三把交椅,就这份高瞻远瞩的目光,已非常人可比。我们要多跟叶掌柜学学才是。”满脸的感激。
雪中送炭,接受的人固然欢喜,送的人想着自己帮着别人解了燃眉之急,心里也会有种满足感。
叶掌柜笑容满面,谦虚道:“太太不觉得我多事就好。”然后和傅庭筠说了些闲话,起身告辞了,连两件东西的银子都没有要。
傅庭筠觉得过意不去,估算着到宝庆楼打了两套银头面,一套送给了叶掌柜的太太,一套送给了叶掌柜的长媳,这都是后话了。
落实了寿礼的事,她的心也定下来,每天早上洗手焚香,抄三百个字的法华经。
这样过了几天,王夫人来访。
她神色有些黯淡,委婉向傅庭筠说起了母亲的来意,并道:“还好你有事让阿森去了西安府,不然阿森只怕也要跟着我受气。”眉宇间少见地流露出些许的伤心和无奈。
傅庭筠不好多言,只笑着问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夫人和程太太身体可好。并定下日子,过两天去拜访老太太和程太太。
王夫人见傅庭筠没有追问,松了口气,客气了一番,起身告辞。
过了几天,傅庭筠去王家看望了老夫人和程太太。
两人的神色都有些灰败,就是笑,也带着几分勉强。听说傅庭筠的丈夫是贵州总兵,老太太和程姨娘待傅庭筠就多了几分热忱。
傅庭筠看着不由在心情里暗暗叹气,略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
或者是有心事,王家的人没有多留她。
待过了立冬,太皇太后寿诞的礼仪定了下来,市上面只要是沾着“寿”字的东西都开始贵得离谱,而且各地封疆大吏都已开始准备送寿礼,近些的如山东、山西等省份的,会等到腊月启程,赶在正月初十之前送到,元宵节过后开始献寿礼。远些的如云南、贵州、福建,这时候就要启程了,否则就赶不上太皇太后的寿诞了。
这个时候,赵凌悄然回了京都。
傅庭筠又惊又喜,小声问他:“事情办得怎样?”
“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赵凌闭着眼睛,懒洋洋靠在松木澡盆里,由傅庭筠服侍着盥洗,道,“西平侯这几年在何福的挟制下日子艰难,虽然冯老三那边替他赚了不少钱,但西平侯家大业大,依旧入不敷出。前些日子隆平侯过生辰,西平侯府送的寿礼竟然是前几年颖川送给他的寿礼,还被辅国公府的人给认了出来。西平侯因此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俞阁老的身上,却收效甚微,西平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冯老三觉得这样下去西平侯只会每况愈下,说不定还会出大事的。他要我承诺,他帮我打听西平侯和俞家的事,但若是出事,我保他们家嫡支的性命安全。我答应了。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只要适时地添把火就行了,甚至用不着自己出面……至于何福那里,多半已经知道我私下回过陕西了,他派了人告诫冯家,只要冯家的商队不夹藏带私,嘉峪关自然随他们任意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