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沙国之前为将逍遥王与昊王两位正副主帅歼除所施的诱敌深入之策,虽大创天朝军马,己方也同样损耗严重。在其后对天朝军营所采取的攻营战中,又因驻守右将军的运防守得当没讨到真正便宜。天沙国人勇猛好战却最乏耐心,擅长一鼓作气却不喜长久对峙,付出了恁样惨重的代价犹未将天朝两个娇生惯养的皇家子弟铲除,军中不满之声四起,为利益联合一处的各部落间越发离心离德。
这是安cha在对方阵营内的细作传回的讯息,慕晔决定善加利用。
“昊王爷,你要好好配合本王了。”
慕天彻拱手,“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第二日,主帅与左将军在作战方略上产生分歧,以慕天彻的服从结束。
第三日,左将军cao练新兵,主帅远远望见,走上前予以指正,左将军虽未明言反驳,蹙结的眉头在在显示了心头不悦。
第四日,一兵士违反军律,主帅严令责罚,左将军出面求情,因那人乃左将军的心腹校卫,主帅责其五十军棍,并治左将军督管下属不力之过。
第五日,……
军营中渐有传闻:主帅与左将军在京都时已有过节,起因即是左将军的弟弟得罪了那位远来寻夫的逍遥王妃,两位位贵人当前的剑拔弩张,实在是因为旧仇加上新怨而已。
终于,在诸兵士的观望与猜测中,左将军忍无可忍,拍案怒起,“元帅为何成为元帅,大家都心知肚明,事关战局成败,请元帅自重!”
“哦?”慕晔不怒反笑。“你倒说说本帅为何成了本帅?”
“若阁下不是逍遥王,这个帅位轮不到阁下来坐!”
“照你这么说,若阁下不是昊王爷,这个左将军也到不了阁下头上了?”
“你……混淆是非,强辞夺理!”
“你以下犯上,着实放肆!”
左将军拂袖而去。
夜间,左将军借酒浇愁,那位心腹校卫在旁作陪,劝了多时不见成效,遂道:“逍遥王欺人太甚,将军要忍到几时?”
“休得胡说。”
“……属下只是为将军叫屈,以将军之才大可不必屈居人下。想将军先前困身在大漠那么多天,不也正是因为逍遥王的刚愎自用?”
“命中注定,我力奈何?”左将军心灰意冷道。
“是呐。”心腹校卫颓叹。“既然生来低人一等,也惟有任人宰割。”
左将军瞥了他眼,嘴边挂起阴沉冷笑,“那倒也未必。”
校卫大惊,“难道将军想投靠白沙国?”
“怎么可能?”左将军颜色一厉。“本王乃天朝皇族,老母妻儿又皆在京都,怎可能做那等大逆之事?”
“那将军打算怎么办?”
“他为主帅,我为左将军,之后各自行事,他运气只胜不败倒也罢了,若有一日他需我支援……”他冷笑不语。
校卫先惑后悟,连连点头,“将军这一招高妙,高妙极了!”
第十四章(上)
大战时刻来临。
天朝兵马兵分两路:一路由慕晔带领,袭取白沙国王都;一路由慕天彻率军,随时接应。
慕晔一路行军甚是顺利,虽也遭遇了几场抵抗,却皆如螳臂挡车,不过七八日,便到了距白沙王都不足百里的白沙山下。
“今日我们在这山下歇上一晚,明日尔等随本王攻克白沙城!”
主帅志得意满,诸兵士热烈回应,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只待明日直捣敌巢。
夜半时分,白沙山野林之间,蹿出魑魅无数,没有火把,敛声蹑足,向天朝扎营处包抄过来。
“谁?!有埋伏!有埋伏!”
不知哪个机警哨兵发现了异状,高喊了这声。顿时,两边都是乱箭齐发,火光映天。
两个时辰的激战过后,天色将亮时,白沙国人退下,但退而不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直待东方大白,慕晔惊觉,敌方之数远远超出所料,自己这支人马无疑成了深入腹地的孤军。
“你们几人分三次突围,速去报左将军慕天彻前来增援本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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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王的求援令,慕天彻不作理睬,
那位心腹校卫尚且劝了几句,诸如军令不可违、大局为重之类,慕天彻仰天大笑,“没有那个糙包元帅,本将军依然能够破敌。他消失了,于大局有何损害?既然能够同时公私兼顾,本将军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