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他执拗地。“你赶本王走,你让本王独守空房!”
独守空房……一丝甜意清清浅浅弥上心头,抚在他手背上的素手更为轻柔。
“你不理本王,不管本王,不要本王,这书房的c黄又冷又硬,本王吃尽了苦头!”
这王府内,谁敢让这位爷睡冷c黄栖硬榻?她在他怀内回转身去,仰高脸儿,含笑凝视那张俊美无匹的颜容。
男人撇着嘴,犹咕哝不休,“本王没有错,你却要赶本王出来,你偏向着别人……”
“偏向着别人”,这几个字,当真说得有千般委屈。“臣妾几时偏向着别人了?”
“你有!那个下流胚子……”
“他不重要。”
“呃?”
“臣妾当下认为,那湖上众目睽睽,我们何必给旁人太多话柄?不若避重就轻,息事宁人。我们大可不必与一个外人有太多计较,不是么?”
“外人……”他丰唇上扬。
“王爷,您确定您要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继续生臣妾的气么?”
这话,他受用得紧,“本王哪里生你的气了?本王疼你都怕不及。”
“……”原形毕露了。“那,臣妾……呀!”
她一声轻呼,乃因身子被他悬空抱起。
“你这是做什么?”
“小别胜新婚,婉潆爱妻以为本王在做什么呢?”他坏笑,三两步便来至里间,将怀中人抛到榻上。
这就是那张“又冷又硬的c黄”?抚着身下的锦丝软褥,荞麦缎枕,尚在思忖间,男人业已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将她当成了膳后点心拆吃入腹,在这张曾“吃尽了苦头”的c黄上,吃尽甜头……
第十九章(上)
“如此说来,逍遥王对这位新娶的夫人,是还算喜欢的了?”
天朝京都邺州城,金碧辉煌太子府。起居厅内,陈设布置皆方正有棱,彰显主人禀性。此刻稳踞宽案之后聆听属下陈报者,一袭明黄锦袍,五官俊朗如雕,气度雍容华贵,是为太子府之主。
太子慕曦,当今皇后惟一所出,幼时即长伴于天子身侧,受父皇悉心调教,十六岁随父皇远征东漠,平定回部叛乱,声名初立。十八岁加冕太子桂冠,至今二十有五,七年间屡任太子监国,处事果断,行事坚毅,又不失宽厚圆融,颇得天子之心。嫡出名正,又有天子赏许,太子登临大位之途,想来自是顺风顺水。然天子之家,亘古来便是天地间最多事也永远无法少事的,高踞皇位尚不能高枕无忧,况乎尚有一步之遥的太子之位?那真个是国之事,家之事,人之事,事事关心;天之心,君之心,人之心,心心难放。而这其中,又属一个“人”字至关要紧。
纵然国事如天,天威难测,若具智慧才识,又兼慕僚智囊,亦不难迎刃而解,顺应天意。惟独这“人”,瞬息万变,如水无常形,上可渗透天意君心,下可左右风吹叶动,载舟覆舟皆系于此,最不能掉以轻心。
而这“人”中,若有自己发自于心的关怀之人,又更是微妙不可言道。
慕晔虽非太子一母同生,但二人自小行走亲近,形影相随,为维护幼年失母的六皇子,同属稚龄的太子不惜与其他异母兄弟挥拳相搏,直至惊动了太后,将慕晔接去寝宫亲自抚养,方有了六皇子今日的恣意张狂。
慕曦诰封太子的翌年,慕晔得封逍遥王,藩地苑州,按天朝律例离京迁居,至今六年。此期间,兄弟二人仅在太后六十寿辰时有过短短几日的聚首,太子命各处耳目对远在异地的兄弟多加关注,也是人之常情。
“依在下所见,逍遥王对这位夫人不止是还算喜欢。”伫身案前者道。
“哦?”慕曦掀眉,满面兴味。“以天元所见,又是如何?”
“情根深种,宠爱入骨。”
太子哑然失笑,“本王那个爱惹祸的六弟,还会有这一份心性?”
“以在下所见,委实如此。”
“苏大人的千金如此出色?”
“当真是位可遇不可求的绝代佳人。”
慕曦听得微怔,“被天元如此一说,本王对那位尚未谋面的六弟媳突然心生钦佩起来。既如此,见上一面倒也不妨。”
“太子是说……”
“再过月余,母后的寿辰便到了,虽则并非整寿,无须大庆,但母后思子心切,传逍遥王进京祝寿亦无可厚非,何况逍遥王新婚未久,是该携夫人前来谒见父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