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衣的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快十五了。冰雕猪,我可就要睡着了哦,你还不去睡你的觉?”
害羞了啊?朱偌忍着笑,大手隔着被子摸着她的头部,声音温柔无比:“小衣,我会留到新婚之夜的。”
被窝中的洛小衣像毛毛虫一样扭动着。直过了一会,她才嘟囔道:“知道了,你睡去吧。”
朱偌微笑着:“小衣,你是不是喜欢江湖?喜欢过这种日子?”
被窝中扭动的洛小衣顿了顿,悄悄的拿开一角透了透气。她笑嘻嘻地说道:“不是呢,我是喜欢玩。”说到这里,洛小衣把被子一推,翻身坐起,双眼亮晶晶的瞅着朱偌,扯着他的衣袖问道:“冰雕猪,你说这世上,最好玩的是什么事?”
朱偌伸手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摸了摸,说道:“不许叫我冰雕猪。”知道洛小衣听了也会当作没有听到,朱偌笑道:“最好玩的事啊?那当然是当孩子了。”
洛小衣翻了一个白眼,不快地说道:“瞎扯。”这时,她双眼闪向纱窗外,看了看外面,她回过头,冲着同样盯了外面一眼的朱偌吐了吐舌头,嘻笑起来。
伸出手指,洛小衣低低地说道:“这次是五个!”
朱偌点了点头,双眼中闪过一抹杀机。他正在站起,衣袖却被洛小衣扯住,只见她笑眯眯地说道:“不行,我还要玩呢。”朱偌一笑,只好坐了下来。
洛小衣笑嘻嘻的跳到c黄下,伸手到c黄板中掏摸了好一阵,拿出一个黑布包着的物事来。朱偌微笑着靠在c黄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洛小衣拿着那物事往腰带上一系,然后一个燕山翻身便轻巧巧的粘到了纱窗上面的墙壁上。
做好准备后,她回过头来,果然,朱偌已从房中消失了影踪。
黑暗中,来的五个人都一是一身黑衣,他们嗖嗖几声,便轻巧巧的从河中钻出,跳上了船。
洛小衣所住的位置,显然这几人早有准备,除了二个人是从船舱顶游走靠近外,另外三人都是像壁虎一样紧紧的贴着船板,向纱窗蠕动着靠近。
不一会功夫,一个瘦小的黑衣人便爬到了纱窗外。把头侧过来,对着船板听了听后,便回头冲着其余众人打了一个手势。看到他打出的手势,众人心中大定,一个个呈四散包围之势,渐渐向这舱房包抄而来。
那领头的瘦小的黑衣人传递了信息后,又转过头看向纱窗。他慢慢的探下头,然后,伸手在口里沾了一下唾沫,再然,在纱窗纸上钻了一个小洞,低下头,向里面看去。
他的这一连串动作做得相当的小心谨慎,而大船安静的在大船中驶动着,除了水声,风声,船中人的呼吸声,便再无声音发出。
就在瘦小汉子把右眼睛凑上那纱窗洞的瞬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远远的传出。
众人大惊,吵闹声四起之时,却见那瘦小的汉子松开趴在船板上的双手,紧紧的向自己的右眼抓去。他这么一松手,当下哪里还趴得住。不由“叭”地一声,重重的向河中摔落而去。直到他落水的声音传来,那惨叫声从没有中断。
众黑衣人面面相觑,这一变化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个黑衣老者喝道:“既然来了,杀将进去就是。”
随着他这一喝,他纵身一跃,如一头老鹰样,重重的撞向纱窗。可就在将要撞上纱窗口时,旁边一个黑衣人急急的喝道:“刘公且慢,那纱窗有毒!”
黑衣老者人在半空,眼看就要撞上了,紧要时机得到同伴的提醒,一口气不由一泄,身子一摔,也重重的向河面摔落。
转眼间,五人已有两个落水。不过与那落了水就一直没有浮现的瘦小汉子不同,黑衣老者一露水,便立刻从水中钻出,带起好大一串水花。
剩下的三个黑衣人自老者一喝之后,虽然停顿了一会,还是手中长刀一亮,同时舞动,杀气飒飒寒风直向洛小衣所在的船舱杀去。这一次,他们是两人从头顶向直砍落,一人从大舱门攻进。
三人来势凶猛之极,早被惊醒的船中众人,被这刀光杀气一冲,不由惨叫惊喊起来。黑暗中,只见三道重重的砍刀声同时向洛小衣的舱房厮杀而来。
突然!砍杀声戛然而止!
只见黑暗中,三个高大的黑影举起刀剑,砍进船板和房门的同时,却十分奇怪,十分果断的一僵!
众人惊叫声还刚出口,便看到刀光刚刚一闪,便在半空中一顿。再一看,三人化成了三座木雕,以举步抡刀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木立当场。这些人目眦欲裂,杀气腾腾,却在瞬间变得一动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