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卢萦今天还真不想让他进门,进了这个门,他们这些礼物自己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在没有把事情弄明白之前,卢萦还真不想与平氏牵上任何干系。
因此她依然站在门口没动,脸上的笑容浅浅,语气格外坚定,“赵管事,有话不妨直说。”
“还是进屋再说吧?”
“不必了,这里说便很好。”
见卢萦如此坚定,赵管事暗叹一声,他清了清嗓子,慈详地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知道昨晚的事后,你外祖父十分生气。他当时便发作了五姑子。对了,五姑子刚才可来了?”
赵管事越说越是诚挚,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慈祥,“阿萦啊,这个,有所谓一家人从无隔夜仇。昨天是阿因不是,她也上门道歉了。看,你外祖父怕你生气,还令我们抬了这些东西前来……”他朝四下越聚越多的邻里看了一眼,转回头朝卢萦笑眯眯地说道:“孩子,这样站在门口说话不是个事儿,要不进去说说?”
对上赵管事的笑脸,卢萦却是眉头蹙得更深了:事情好似不对头。
抿了抿唇,卢萦淡淡说道:“人进去可以,东西就不必了。”这话一出,她看到赵管事一怔。他可是记得,眼前这个小姑子一直有点贪财的。要不然,也不会退一个婚都要骗财。
卢萦的神情却是异常的坚定,她向后退出一步,浅浅笑道:“赵管事,请。”
赵管事寻思了一会,呵呵一笑后,提步跨入卢萦的院子。
他一入内,卢萦便把院门轻轻一掩。也不完全带上,只是那种拒绝他人跟着入内的架式,表露得清楚无疑。
赵管事见状,眉头隐不可见的皱了皱。不过转眼,他又憨笑起来。一边打量着这窄小陈旧的房子,赵管事一边叹道:“可怜的孩子,住在这样的东西,真是难为你了。”
卢萦的嘴角抽了抽,暗暗忖道:我以前居住的木屋,可是你们平氏指给的。那屋子比现在矮小陈旧多了!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你叹息?
不过,她的疑惑却是更深了。是什么原因,令是赵管事这样的实权人物跑到自己这里来谄媚讨近乎?
赵管事还在打量这房子,他叹了一口气,道:“孩子,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
“想一想,你们姐弟也真是不易。父母死得早。哎,只怪你外祖父实在繁忙,都没有注意到你们。”
“……”
“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阿萦啊,你外祖父想你了,要不,你改天挑个时间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
赵管事又是感慨又是叹息地说了一阵,见卢萦一直闷不吭声,终于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他便对上一脸沉静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子。这个小姑子,这般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盯着自己,面无表情,眼无波澜。那脸上哪有半点感动?合着他刚才的话都是白说了,表情也是白做了?
猛然的,赵管事一阵气闷。
就在这时,卢萦勾了勾唇,侧着头盯着赵管事,她徐徐问道:“赵管事还没有说,你因何而来呢……或者说,管事该告诉阿萦,是什么原因便得管事和外祖父对我态度大变?不惜屈尊前来示好?”
第四十章原来是他发话了
更新时间2013-2-2422:48:33字数:2102
赵管事那时刻挂在脸上的慈祥和蔼笑容不由一僵!
果然是没有父母教导的村姑,说话行事竟是恁地直白无礼!她就不知道什么叫恭敬,什么叫委婉行事么?
不过转眼,赵管事便咳嗽一声,呵呵笑道:“孩子啊,你这样可不行,有所谓长者赐不敢辞,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行事呢?”
他说得语重声长,卢萦却丝毫没有妥协地想法。
不管别人,便是那个外祖母,卢萦便了解得很深刻。她可不想再被什么人卖个第二次!
见卢萦还是歪着头,一双乌黑的眸子静静地盯着自己,仿佛自己说的话通通都是废话,她只想听到自己要听的。赵管事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头痛过。
眼前这小姑子竟是如此不好唬弄。
终于,他叹了一口气,道:“孩子,你的外祖父没有恶意的。他只是心痛你。”
说着说着,赵管事有点说不下去了。没办法,卢萦的眼神太清太亮,那神光简直是把他当成一个傻子在看。
又咳嗽了一声,赵管事呵呵一笑,提步朝外走去,“好了好了,我也不打扰阿萦了。”
卢萦送他出了房门,见他带着众婢仆就要走,不由清声唤道:“赵管事,这些东西还请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