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来想去,她钱有了,可还是缺人用。
赖在房中乐了一阵,卢萦突然想念起刘疆来。便坐上马车,赶向了文园。
文园中很安静,没有几个仆人在,卢萦百无聊赖地转了一圈后,又坐上马车顺着洛阳最繁华的街道逛去。
因四下观望,卢萦的马车车帘一直是掀开的。
走着走着,卢萦发现回头向她张望地越来越多。走了一阵后,她无意中一回头,直是对上了三四双含羞带怯,似喜似嗔朝她张望而来的少女面孔。
在卢萦望去时,少女们也在提着她的名字,“他就是卢文?”“果然是个俊美出尘的。”“别看他这个样子,听说行事甚是张狂,而且一掷千金,有钱得很。”“真俊。”“想前几天还听说,有人出一千两黄金暗标想得到卢文这个人呢。哪知他一场赌就可以赢个上万两黄。”
听到后面一句,卢萦心头一惊,不由忖道:幸好刘疆一直派人护着我,不然,真不知现在落到什么境地了……
这样一想,她有点心下悸然,游逛的兴致一时也大为减去。
不过,不管如何,洛阳城她是要熟悉再熟悉的,当下,卢萦令马车赶向自己所感兴致的一些地方,挨个的游荡,踩点。
傍晚时,耿六又来了。
他坐在院子里,一边品着酒,一边时不时地朝着清风中,白衣胜雪,侧面完美得无懈可击地卢萦看上一眼。说着说着,他扯到了一个话题,“对了,十天后孙朝摆酒,阿文你去不去?”
“摆酒?做什么?”
耿六也不在意地说道:“还能是什么?不就是纳那个冯二姑子为妾么?”
“咦?”
看到卢萦有了兴趣,耿六摇了摇头,没啥兴致地说道:“是这样,孙朝呢,还是怜惜冯二姑子,坚持要娶她为妻,这一次他夫人倒是慡快同意和离了。不过孙府和冯府,还有他岳家自是不会乐意。孙朝的父亲这一次差点把孙朝的腿都打断了,最后还是他夫人苦苦求情才免了。他夫人真是个贤惠的,当场便拍板,腾出孙朝当年为她特建的,直住了三年的院落给冯二姑子住,让孙朝花大聘礼把冯二姑子纳进门。孙朝倒是连呼委屈了冯二姑子,不过冯二姑子本人也同意了,这件事也就成了。”听到这里,卢萦抬起头来,光听这么两句,她居然对孙朝的夫人感起兴趣来了。
耿六贪焚地看着卢萦俊美的脸,笑道:“真说起来,你与孙朝也是熟人了。这纳妾一事,也就意思意思摆几桌。说起来,咱们这些人中,原本有一些看不惯孙朝和冯二姑子的,不过这次大伙都乐意去凑个份子,阿文,你要不要也凑凑热闹去?”
卢萦一笑,她勾唇说道:“当然,我很乐意去凑这个热闹。”
“说起孙朝,你要我寻的女人,还得过阵子才有消息。”
“玩玩而已,过阵子就过阵子。”
耿六离开后,卢萦继续寻思着自己的事。
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几天中,众纨绔很是老实了一阵,也只有耿六和两个少年来找过卢萦,呆在她的院子里小酌过几盅。
这一天,太阳刚沉入地平线不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耿六的贴身小厮已冲到了卢府中,急急叫道:“卢文郎君可在?”
正在读书的卢萦抬头应道:“我在。”
那小厮叫道:“我家郎君请你过去帮他救场。”见卢萦怔住,那小厮连忙道:“他在醉梦楼。”
居然是在青楼……
卢萦看着那小厮,好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厮也有点不好意思,他措了措词,小心说道:“是这样,我家郎君的好友陈家郎君与一个卫家的郎君争那一个叫冰月的美人儿,争着争着就上了火。然后大伙就闹了起来。然后我家郎君就与卫家郎君带来的朋友打起来了。一不小心,那姓卫被打得头破血流,他嚷着要告到官府去。郎君你是知道的,这阵子风声紧,各位郎君玩都不敢怎么玩,这个节骨眼上,我家郎君自然不愿意因这争风吃醋的小事闹上公堂,给人笑话了。几位郎君说了又说,最后那姓卫的说,他要见你,如果你愿意与他赌一场,这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说到这里,那小厮见卢萦垂眸沉吟,也不知在寻思什么,不由小声问道:“卢文郎君,你看这事?”
片刻后,卢萦站了起来,“我去换件衣裳。”
却是同意了。
当然,她也不可能不同意,大家都是纨绔,人家既然上门求助了,这种忙是不帮也得帮,出人不成可以出力,出力不成可以出钱,出钱不成,给对方砸一盅破破皮也是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