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乔三娘体内的八卦因子作祟,扔了木杓霍地凑前。“吉祥你听到了关峙那厮的心意了?他想什么?有没有想我们家隐岳?有没有为签了那份离缘书悔不当初恨不逢时呼天抢地呜呼哀……”
吉祥揪结起眉儿,噘起嘴儿,“这件事,你们为什么一点也不怪樊姐姐?”
“怪隐岳?怪她什么?”
“假如,有一天有一个男人说爱我疼爱我,热烈追求我,但在和我成了亲拜了堂过了洞房花烛的第二天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一封休书权且算是交代,你们会怎么看?”
“……阉了他!”四个人在短暂一顿后,齐声一吼。
“就算这个男人因为看见我和另一个我曾经爱过的男人拉拉扯扯心生怨忿?”
冯冠武嗤声,悻悻道:“新娘子都是他的了,为什么不理直气壮地上前问个清楚,一声不响的消失算什么?”面生狠意目露凶光,彷佛世上当真有这么一个混账男人敢负吉祥。
“那不就结了。”长辈言间的维护疼爱,吉祥很受用,脚尖好心情的蹭蹭地上黄狗的肚皮,悠然道。“樊姐姐看见了峙叔叔和他的旧情人站在一起,当时不现身,以咱们了解的樊姐姐的性子,她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她根本就是靠骗得骗去了峙叔叔的一夜,然后留下一封离缘书一走了之。不能因为峙叔叔是男人就不能指责樊姐姐始乱终弃,不管男人女人,有谁喜欢被人欺骗被人抛弃?您们喜欢么?”
“吉祥啊……”
刹那之间,四人瞅着吉祥的目光都变得崇拜起。
“想不到吉祥丫头也有这么聪明剔透的一天,经你这一说,咱们那个隐岳丫头的确够狠够绝呢,哈哈……”
“不愧是咱们的隐岳徒儿,这一招比三娘我当年还要狠!”
“隐岳宝贝啊,你真是师傅们的得意弟子……”
吉祥亲了亲大兔儿的长耳朵,放走了它,专心对付这四个镇村之宝。“吉祥找您们四位,是有顶要紧的事要说,事关您们四位未的福祉呢。”
“嗯?”四人四面齐刷刷调转过。
“你们想不想离开这个村子?”
“嗤。”四人四面皆沮丧甩开。
吉祥成竹在胸,好整以暇。“你们不能离开这个村子的因由,不就是碍于对峙叔叔的承诺?但如果峙叔叔离开了村子,你们是不是可以以追随他为名跟着离开呢?”
“咦?”四人把只眼睛齐泛亮芒。
“还‘咦’什么?吉祥若是您们,这就想办法激峙叔叔离开,然后随他之后走出去,也省得在这个村子憋得变猴子……”
嗖!四人四影皆不见。
吉祥掩嘴窃笑。谁让圣先生这一回出门云游不带吉祥,吉祥实在是憋得发慌啊,人家又想极了樊姐姐,也该出个门走访一下不是?
“关峙,你若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就从这村子走出去呆够一年……”
“关峙,你若还是一个男人,就从这村子走出去呆够半年……”
“关峙,你还是一个人,就从……”
冯、梁、乔认为他们放话的方式,已触及了男人的底限,纵然不能使听者如他们的意受激出走,也会有三言两语的驳斥增他们一点乐趣。但,他们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定力。
关峙清和温润的眸线始终未离掌心书册,气定如磐石,神静如水。彷佛他们的到,连这件雅室内的空气也未拂动三分。
“关峙,你是咱们的结拜兄弟,这么不理你的兄姐象话么?亏你还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大才子!”每一对上关峙那张仿若泰山崩于前亦不能使之色变的俊脸,乔三娘总是无端的火大。要说,惟一让她感觉这人有那么一丝人气儿时,还是看他和隐岳在一起那会儿……隐岳?
“大哥,二哥,四弟。”她突然笑得和气生财。“我们实在不该打扰五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记得么?”
“什么?”那三人莫名所以,即使多年的默契告诉他们该有下文值得期待。
“你们不是说天气要冷了,要给隐岳送点御冬的衣物棉被过去么?”
“哪……”梁上君的话,被自腰间的狠掐噎住。其他二人也都是或奸或滑之流,瞬即领会了乔三娘弦外之音,当即附和道:“对,对呢。三妹你不提,咱们倒差点忘了,走走走,说办就办,赶紧把东西给隐岳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