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的某点。那点内,有一张清丽如仙的容颜,然则……
“王爷,是奴才错了,您回府内不过只是短作休整,奴才不该把这封信拿给您……”
“不,你做得好极了,对极了,哈哈哈……”
“王爷……”难道是自己低估樊先生在王爷心中的分量,这封信,将王爷给气疯了不成?
“去打点本王的行装,本王这就要走了!”
“走?去哪里?”
“当然是去万里疆场,去浩瀚大漠,去打那只自以为成王的‘黑虎王’,不然,你以为本王会去哪里?”冰锥化作最锐利的刀锋,劈开重重魔障,南院大王足下之步,覆山倾
川。
“本王会教会那只黑虎晓得何谓战场,何谓胜利!本王会在一个月内将他打出原形,本王会……哈哈哈……”
逐八五
三驾车轿依照爵封尊卑,依次驶离东华门,位于中间的诚亲王兴许也觉自己处境尴尬,所乘车轿先自拐路他行,行在最前方的良亲王命轿夫放缓车程,等兆郡王赶上。
“持谦。”
“父王若有暇,到谦儿府中一叙罢。”
“也好。”
这般情形,父子两个若为了避嫌,理应疏离彼此。但那般做,又易给外人以欲盖弥彰之感。既如此,反倒不如堂而皇之倘然相见。
“你觉此事可是诚亲王一手策划?”郡王府书房内,柳远州问。
“父王认为呢?”柳持谦避而不答。
“诚亲王与为父在朝中并无深切过节。如果只是从表面剖析,为父实在找不出他要陷害我良亲王府的理由。”
“郝长全尚未下狱,此案不过刚刚展开,皇上能在这时让父王与谦儿共聆此案,试探有之,以示信任有之。皇上是在告诉父王,纵算最后查实此案的确与良亲王妃有关,而父
王与谦儿确属无辜的话,绝不会祸延到父王与谦儿头上。”
“如果刺杀皇上这等真与良亲王妃扯上干系,你当真以为我们父子能够无关事外,依然能一如既往的列于吵班么?届时皇上不言,我们父子也须自发请辞,远离庙堂。”
是呢。柳持谦覆睑扯笑。这就是她的连环计了罢?以郝长全牵扯出良亲王妃,以良亲王妃累及良亲王,甚至是……他。她的恨,如此广泛而深远……
“谦儿在想什么?”柳远州凝眉沉思之隙,偶瞥儿子奇异神色,问。
“在想……这设计之人到底是哪个?”
“你也认为诚亲王设计不出这等环环相扣的狠计?”
“这……”
“除掉我们父子,朝内之人有谁最能得利?方才一路,为父将近几年政见不合者一一捋,最有嫌疑的莫过于新近擢升相位的赵煦,为父在朝会上曾对擢其为相一事发不同之
音。”
“他不会傻到做这些事。”柳持谦不愿父王在此当口行疑邻偷斧之举徒分精力。“父王是皇叔,又是亲王,若事情有一丝的败露,他将赔上的是自己梦寐以求多年的首臣之位
与举家性命。在他甫升相位、地基未稳之时,他不会有此胆量。”
“可是……”
“眼下诚亲王仅是怀疑王妃,如果您先自乱阵脚,可就犯了兵家大忌……”
“王爷!王爷!王爷!”一声更比一声急的惊喊及近书房门前,人与门口侍卫两三语交谈,径自排闼而入。
柳持谦剑眉微扬,“殷总管?”
“两位王爷,老王府那边过传话,说王妃今日不顾伤情未愈出门,还不准丫鬟跟着,轿夫们回报,王妃居然是……是去刑部投案去了!”
————————————————————————
“投案?”樊隐岳哑然失笑。“如此大义凛然么?”
“可不是?”仰坐长椅的梁上君向自个儿嘴里抛掷着花生米,此物由良亲王府的厨间供给。“看得大师父我一愣一愣的,这个女人也算有两三分的气魄了。”
“去投案……这一点,我倒不曾料到呢。”
“打乱你的部署了?”
“有一点。”
“大师父是不是应该在瞧见她进去刑部大门的当儿把她扔回良亲王府?”
“那倒不必。”点漆般的瞳仁一转。“她去投案……也好,只会让事情越越有意思,大师父你越玩越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