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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关峙之故,两美争风,使得茶楼碗壶桌椅遭殃,他自是不能继续前往那处讨生。
好在关先生不乏养家糊口的本事。购置了相应用具材器,打制了些许首饰及身上配件,成色稍好的向金铺兜售,卖相略粗的销往街头贩摊,重执村中旧业。
按理论,如京城这等繁华之地,谋生最是不易。但世上偏偏有一种人,行事总比他人多一份运气,少一分阻力。
关峙所制物件,因匮乏上乘材质,并无顶级货色,最初之时,在京城金铺林立的珠玑大街遭多家金铺拒之门外。遇拒之后,他亦不强求,出得门另找下家货主,一铺一铺依
次上门。走到天色将暮之时,终有一家应了试收,言道货放下,账不结,售得出去再理论。
第二日傍晚,他一脚甫时该家门内,金铺东家即笑脸迎上,先奉上元宝一锭,而后布茶设座,热切攀谈。
原,关先生昨日所放的几样首饰配件,今日一早已然告空。虽然材质未臻最佳,但手法精湛,式样精美,颇得买家钟爱。金铺东家出以高价,欲聘关先生进铺为匠师。
关峙婉言谢绝,东家苦劝不成,又道原委。
近日,诚亲王府大郡主出闺在即,为筹陪嫁,王府向珠玑街上多家金铺下了征图通告,凡设计图样能入郡主凤目者,郡主婚仪所用全套首饰即许于该家打制。且图样一经过关
,先付半数定金,五千两的雪花白银。似这等生意,哪一家不趋之若鹜?但本铺内匠师制了十多幅图样,连东家这关都不能过,又哪实力博取郡主欢心?
东家退而求其次,以银三百求关峙以金铺匠师的身份参与图样征选。关峙勉为其难。七八日后,中选之讯传,东家欣喜若狂,受诚亲王府所传,领珠宝匠进府,远赌郡主丽
颜,以使整套首饰能与郡主浑然天成,尽善尽美。
“好了,你们已经见过了大郡主,剩下的就是尽快赶工,要在大婚前三日将所有首饰制成,误了事,你们可知道……”
“不会不会,管事大人尽放宽心,糙民一定如期完工,糙民哪敢耽误郡主的佳期?”
“仅是如期完工还不够,还要……”
“品质更不必担心,咱们摘星轩是京城里响当当的老字号,那么多年靠得就是品质才在业界扬名立万……”
管事示断东家的滔滔长话,指尖比了比同的另一人,“这位该是你们的珠宝匠罢?你说了这么多,他一字不响算怎么一档子事?是他为郡主打制首饰,不是你。他若没这个
能耐……”
东家陪着笑,五指收在袖内捅了捅身侧之人,“关兄弟,你不吭声,管事大人如何放心将恁大的重任交给你承接?”
后者敛袖拱手,“在下定当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管事听得不悦。“单是尽力而为可不够……”
这当儿,一条一路跟随窥探多时的人影,耳闻见珠宝匠开口后的声色,终于判定正是自己苦寻多日的人,喜出望外,冲扑到对方近前,道:“果然是你,我适才就以为是你,
还不敢认!果然是你,你是找我的么?”
者,诚亲王府二郡主柳惜墨。
有二郡主的面子在,关峙顺利做成了大郡主的珠宝匠。但又因有二郡主的执意在,他这位珠宝匠须住在王府,完工之前不得离开一步。以二郡主的说法,住进府内,每做完一
样物什,都能最快请姐姐过目评鉴,最快杜绝了品质瑕疵,实乃上策。
东家一再恳请,管事见无诱逼,不得已,关峙搬进了高府深院,着手珠宝匠生计。
“不得已?”是夜,摸进客居的梁上君嗤笑。“关先生真是擅长以退为进。这明明是你精心经营的机会,不得已给谁看呐?”
他又叹。“隐岳那个丫头可是不得了,你明明有言在先:只会护她安全,不会cha手其它。可你现在不知cha了手,还cha了脚,这脚还愈迈愈深了呢。”
逐七六
“这上面的人,如今已如刀下之俎。太子依次叫人过府,中间尚可以以不在其上者夹杂其内,这一份遮掩,暂时也只能使不明究里者不解端倪。”
铺在桌面的,是她隐身苏府当下交与兆郡王的名单。樊隐岳从袖内拿了另份物件出,“这是太子要我为这些位大人杜撰出的。不知在将的何时,它们会把大人们送进幽冥
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