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峙不会拿她的生死说笑,天峙说她病,应是真的病了。”
“霍天峙此了么?你说过这霍天峙爱她成狂,你留在元兴城不去,霍天峙会无答应?”
“我点了他穴道,然后三娘喂他吃了些软筋软骨的东西,委托商队将其带离了元兴城。三娘的腰向无人能解,他会一路睡至奭境。”
她眸瞳晶莹流彩,眨亦不眨地端量他清俊掩面,半响,道:“先生治人的手段,好高明。幸好,月儿已想好了对付先生的法子。”
“呃?”他生起好奇。“怎样的法子?”
霎间,眼角生春,红唇魅翕,气息吐纳如兰,她贴近了去,道:“色、诱。”
他本该哭笑不得,又管不住自己心神荡漾,顺从想望将近在盈寸间的嘴儿含进薄唇,百般蜜爱,不一时气短喘促,觑观佳人面靥艳若朝霞,越发情生意动,俯她耳边道:“这
法子有效,再接再厉。”
师命难违,她即刻全力以赴,好一番招惹,在两只玉腿放肆媚惑地缠上男人腰际之际,终究不rǔ使命……
云收雨歇,她在他臂弯内似一只餍足猫儿般伸展腰肢,道:“当真是活着才好呢。死了,如何有这样的欢愉可享?”
男人不再管她的放肆言语,道:“所以,能生之时,莫想死字。我只要我的月儿好生活着,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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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西风,高头大马。元兴城又多了两位多事客。
珂莲公主中途失去关峙形迹那刻,实实懊丧了一回,转念想及他必至之地,斗志重拾。一路快马加鞭,晓行夜宿,直至元兴城城郭在望,在随从劝说之下,方容自己进到路边
茶棚歇足。不经意觑得一张熟脸,对方识出公主凤颜,上前微揖。
堂兄麾下的参赞王文远正是。先前虽无深交,但其人跟随楚远漠已久,彼此照面打过多次,算得上熟识。加之异乡相逢,格外多了两份亲切,同桌共茶尚嫌不够,确定彼此前
往方向一致后,相邀一并上路。
路上马蹄闲叩,二人随意漫谈间,王文远透露了此行目的,召公主殿下的放声哂笑。
珂莲把自己巧遇女装樊参赞种种向王参赞一一道。有鉴堂兄过往在女人世界的无往不利,如今也有栽倒一日,她颇感好玩有趣。
王文远不好附和,以笑附之,心底掠过惊云千缕。
王爷用于樊隐岳之心,不曾在任何女子身上用过。如果那樊参赞当真罗敷有夫,王爷获知,会以何样心情面对?
一位惯于呼风唤面的王者,某些时刻,心情左右行动。一个霸气纵横的男人,某些事上,绝不接受失败。王爷虽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先例,谁又能料到没有另一种更具杀伤力
力度的宣泄方式?那可是南院大王呐。
樊参赞,你让在下如何帮你才好?王文远策马,只觉愁肠百转,不胜忧思,唉。
马蹄沓沓,元兴城更近了。
逐七三
南院大王麾下兵士,披赤色戎装。糙原新兴霸主“黑虎王”所率军马,着暗色甲胄。双方布重兵,列巨阵,对阵于万里疆场,远远瞰去,前者如火云铺临,后者似乌云压境。
大战将起。
枪刃如林,逼得日隐云浓。刀锋如镜,映得目寒神凝。甲胄裹体,须卫血ròu之躯。旗幡高帜,直蔽头顶苍穹。
旗幡之下,有握枪执刀的手,有无惧无畏的眸,有表情各异的面颜,有欲怯敌胆的嚣喊。
“黑虎王”横枪立马,面具后的脸上,笑得志得意满。
终归到了这一日,与楚远漠摆兵疆场对阵的这一日。
这一日前,所有行为举止,汲取学识、苦修武艺、冶炼心志、磨痒脾性,乃至学着自制。学着按捺,学着滋生小处经营、大处着眼的智慧,从一无所有至拥兵数万……为得就
是这一日。
这一日到了,楚远漠不言,他亦不语。四道眼神抵逢,中间那片空落疆域,大战未启之前,先有一场意志上的无声交锋。
楚远漠并不打算与对方浪费唇舌,诸如要其摘下面具、报上姓名等,那般耍弄嘴皮之事,非南院大王所屑。他要得是强者的决战。
近期,这个不知名的“黑虎王”接连使他手下几员强将吃败。如此情形,在羲国已有十几年不曾出现。这十几年,便是南院大王声明崛起乃至威名四播的光阴。他不热衷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