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誉。监察院尚书郝长全是太子一系,与吏部尚书有姻亲之联,而吏部尚书严刻是太子的亲娘舅。”
“听起,都没有可能与苏家扯上关系。”
柳持谦挑眉,“你怎么会怀疑到他们?”
“查一下他们罢。我在太子府看了一些材料,这三人中似乎有人与苏家颇有渊源。”在她适才瞬间打消将苏家真正领头人告知兆郡王的打算之后,这会儿自不能坦言托出原由
。
“什么样的材料?”
“我只扫一眼,不敢断定。”
“不敢断定?”她既能过目不忘,又何须说的如此模糊闪烁?理由不外一个,她对他没有完全信任,刻意隐瞒了什么。柳持谦不喜欢这个认定。“倘苏家还有漏网人,此时最
该小心的人是你。”
樊隐岳勾唇,“若我当真遭遇了行刺,你便相信苏家有人漏网了不是?”
“你——”柳持谦气结。“好好说话,不行么?”
“有一天,你我会不会成为对立两方?”她问他,亦问自己。
眼下不将苏家领头人知会于他,除了不想因他的急于回护打糙惊蛇,还有一份不想和他在这样短促的时间内成为敌人的心理作祟罢?
“我从不曾希望有那一日。”柳持谦道。
“彼此彼此。”她道。
逐六一
南宫玖为游说天历出兵,几度痛贵于太后面前,勾起太后慈母之心。天历朝虽有后宫不得干政之律,但作为天子之母,总能设法作一些旁敲侧击,想天子施以婆心苦口。
元熙帝早有决断在胸,遂将这个人情卖给了太后,许下对奭借兵之诺。
一粒定心丸吃进腹中,南宫玖不胜欣喜之余,亦有了关注别事的闲情逸致。
“羲国野心勃勃,一意扩张,天历陛下愿意借兵于我,实在是两国之福。就在昨日,我曾在元兴城街间见到了随同楚远漠出使此的樊参赞,该人乔装潜伏于此,还请天历陛
下小心提防。”
泰和殿内,太后设宴款待南宫玖这位异国义女,元熙帝率两名贵妃作陪。席间,南宫玖话出,元熙帝微震。
“摄政王妃昨日在元兴城看见了曾作特使的樊姓参赞?”
“是,正是她。”国难危重,达成此行使命前,她无暇也不能理会樊隐岳的存在。但在珂莲将那个女人的身份说破之时,她已知有朝一日自己会拿一用。
“昨晚在街上惊鸿一瞥,初时以为她乃出使至此。后见她行踪诡秘,方觉有异。今日进宫,特向天历陛下作以知会。”
元熙帝龙颜沉定未变,心间卷生惊澜。
天历朝乃天朝大国,各国特使络绎朝,每载不以千计,亦以百数。各国风土不尽相同,奇僻异士层出不穷。但那相貌平凡的樊姓特使,是惟一令他每与之对视即会滋生一股
无端不适之感的人。那种不适,极难名状,彷佛脊椎之上有一条蜿蜒曲爬的蛇体,令得遍体生寒,毛孔虚张。这份情近乎于惊悸的情绪,作为帝王,他自不可能向任何人倾诉
。
“摄政王妃提醒得有理,朕会派监察司对此细作探查。”
“上一回出使贵国,樊参赞用得并非本面貌,若以那张脸探查,将是徒劳。”
“王妃有好办法?”
“南宫玖稍懂丹青,可将其形容绘出。”
“摄政王妃愿意相助,朕甚感欣慰。只是,不知摄政王妃又如何确定这个并非樊特使面貌的人乃樊特使其人呢?”
“樊隐岳乃楚远漠心腹,羲国大军杀入饶阳城时,南宫玖曾与之打过照面,我自认识人之力颇为不弱,绝不会认错。”南宫玖的回答,滴水不漏。
“如此,劳烦摄政王妃。”
“陛下客气。”
此一刻,主友宾敬,利益互盟。
有言道:国与国间,无恒友,亦无恒敌。
天历朝与奭国共飨结盟盛宴之际,昭示与羲国一场刀光剑影势在必行。
三日后,羲国一封联姻国函递至,天历朝廷景象迥然换移。
羲国愿以本国公主远嫁天历,此举重在争取时机,以求专志灭奭,取得是缓兵之计。天历君臣不会识不到羲国这一层用心。但,以羲国之强悍狂放,愿以此种与低头无异的方
式主动释放结好之意,亦无法不换天历君臣的慎重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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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兰,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