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远逝,做不成生死相随的情人,也可作偶有照应的兄妹,夫君说……”
“咳。”关峙此次一咳,音量明显提升。
着实构思不出更多的“夫君说”,以夫为天的小女子赧然递笑,“对不起,我一时口快,把我们夫妻间的密话给讲了出。”
“能成为别人夫妻间的密话主角,也是荣幸呢。九儿与关郎的过去种种的确已然过去,我从不喜欢毫无建树的沉湎怀念,与其追究已经不能更改的事孰是孰非,倒不如着眼
未。关郎,若九儿身陷危险,你还是会舍身相救的,是不是?”
“任何人身置险境,我都不可能置之不理。”关峙道。
樊隐岳讷讷声道:“夫君,你要救人,为妻不拦,为妻爱得便是你这份济危扶弱的磊落胸怀。可是为了我,也为了我们的孩儿,你要保重自己。”
“咳!”喉间泛痒得厉害,关峙一声重咳,压了下去。若非这场意外遭逢,他竟不知这小女人还有这等光景。
“樊参赞?”沉默良久,亦观察良久的人终于发声。
“珂莲公主。”樊隐岳稍垂螓首,致以微礼。
珂莲却把双目遽瞠,“居然真的是你?!”
五官酷似,气质迥异,那个樊参赞清冷得像一个冰雕成的人,毫无半点风情,远漠哥会为之动心,她还曾颇感讶异。但这女子,眉掀春色,目横秋水,一眼见之,一首惟一读
通并熟记的汉人诗词跃然脑际,“娇滴滴,聪隽在秋波。六幅香裙拕细殻,一钩尘袜剪轻罗。春意动人多……”这个女子,怎会是那个军马帐中与诸多男人同帐共事的樊参赞
?
“你当真是关先生的妻子?”
樊隐岳点头。
“你是他的妻子,怎么会……我记得,是你告诉我南宫玖的存在,你还说找到了她,等于找到了关先生?”
手指间传男人施力小惩,樊隐岳心虚不已,道:“公主可把那当成一个吃陈年老醋吃得不知所谓的女子的酸话。”
“我还记得,你曾与远漠哥走得颇近,整个羲国都晓得他为了你,做出了许多先前不曾做过的事,整个羲国都在传或许你就是下一个南院大王妃。”
手指间被施以的力道更紧,樊隐岳眉心微颦,讪笑道:“呕气时,什么事做不出呢?”
“你是说你与远漠哥的一切,源于你与关先生的一场呕气?”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公主自行考虑。”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们汉人喜欢玩文字游戏,本公主不喜欢。”
“此处是汉人之地,公主既了,不妨入乡随俗,学着喜欢。”
“你——”珂莲气极反笑,霍然指向她的鼻尖。“我一早便觉得你脸上的恭敬顺服有问题,如果不是本公主一心扑在关先生身上,定然把你当成一个有趣的游戏。此刻的你,
才是本面目罢?”
“每个人都不会只有一种面貌,因时、地不同,自然须有不同应对。”
珂莲嗤之以鼻,“汉人最擅长的狡辩而已。”
“难道公主在天历朝,也如在羲国境内那般肆意?”
珂莲笑得傲矜,“在这里,我乃他国公主,你们的天子也要对我以贵宾礼遇。而你在你们的汉家之地,又是什么身份?”
樊隐岳满面惑然,虚心求教,“公主这话时想告诉我,我家夫君会因公主的身份弃我选你?”
……这个女子,狡猾到极致!“你告诉我,你真实的姓名……”
“娘子,时候不早,该回去了。”关峙淡声加入这场女人谈话。
“是的,全凭夫君作主。”夫命是从的小女子重现。
“关郎!”眼见得两人真要离去,南宫玖闪身抢到门前,眸眸盈盈直视男人瞳心,颤声问。“对我,你没有话要说么?”
他怎么能在她面前牵扯着另一个女人离去?他怎么忍心以这样的残忍削割凌迟她的心?他怎么可以?怎么舍得?
逐五一
“关郎,你没有话说么?”她追问。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残忍对待自己。他应该最知道最明白,天地之间,她最爱的是他,只有他。他怎能负她?
樊隐岳不再cha话。这桩事,她不能干涉也不想干涉,这是先生的事,需要他做一个清楚干净的料理。
“关郎……”
“要说的话,在你成亲之前已经说过。”关峙缓缓道。“我告诉过你,你成了别人的妻子,便是从我的人生退席。我也告诉过你,兹此后,我会收回自己的感情。现在,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