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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以山峦,再以平川,纵使不在战时,楚远漠对军中兵士的cao练亦严格如与敌对战。今日,樊隐岳、段烈各领兵五千,在平川之上展开拟战演练。
楚远漠稳踞指挥台交椅之上,于万军之中准确找到了那道纤细人影,湛深冷冽的眸瞳里,不自知地渗进了些许柔软。不知何时起,千军万马方能激得起的万丈豪情内,多了别
样存在。
“珂兰去找过你了?”回程途中,樊隐岳直陈今日演练的得失成败,楚远漠默聆多时,突然问。
她愣了愣,不意他会关心这等事。“属下与珂兰公主也算朋友。”
意即,不足味道。“我若不稳,你永远不会向本王说起这件事,对罢?”
“属下不认为王爷喜欢听到。”
对,他的确不喜欢听到。他一向对自己选中的女人有信心,南院大王的伴侣,必经得起淬炼,化得掉刁难。明明,她亦是如此没错。可,他此刻却突然响她偶尔有所不同,偶
尔的撒娇抱怨,未尝不是情趣。
“本王认为樊先生可以破裂。”
“属下该谢主隆恩么?”
“那倒不必。”他猝伸长臂,将她带到了自己马上,唇掀坏笑。“让本王一亲香泽就好!”
“……王爷!”后面有两队侍卫随护,他竟敢在自己下属面前这般放肆?
楚远漠执意将佳人陷在怀内,在芳唇烙下一吻,抵耳笑语,“我没格族民风热情奔放,樊先生要早日习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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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远漠这位攻城掠地的高手,一旦窥见佳人心门咋开之音,自然不会浪费任何战机,欲急剧扩张,一举将佳人芳心攻获,完完整整据为已有。
依他脾性,自然没有花前月下的含蓄温柔,端的是大刀阔斧,雷厉风行,追佳人亦如行万军。
“樊先……姑娘,王爷命老婆子给你裁几身衣裳,您瞧你这腰条,总是穿着一身男装实在是糟蹋了老天爷对您的喜欢,让老婆子好好给您看看……”
宫内御用裁fèng亲裁衣,她以为不过两身衣裳,也便听之随之。谁想量衣半个月后,御用制衣处送了几十套锦衣华衫,春、夏、秋、冬四季皆备,色彩各异,目不暇接。
“樊姑娘,小的是神州书馆的老板,王爷命小的给您送这些,这可都是本书馆的保留书目,有些在书面上已经见不到了,您过过眼……”
她的确喜书。若有好书在阅,极易爱不释手。可是,若是除了自己榻上,房内满满当当尽是书影书香,着实亦教人啼笑皆非。
“樊姑娘……”
她由樊先生成了樊姑娘,不管泰定城,还是延定城,妇孺皆知“樊姑娘”是他们南院大王的慕求对象。及至后,连她行走街上,也需接受各样目光。
“王爷,容属下和您说一声,您实在不必做哪些。”
“你不喜欢?”
“那些……”
“那些东西若不喜欢,随你怎么处置,给了你的,就是你的东西。本王只想为自己的女人做一些事而已。”
“我还不是你的……”女人。
他炙烈目光,令她适时收语。
“关于这个,本王可随时奉陪。”
她嗔锁秀眉。他放声大笑,两臂又将她密实拥抱。
这段时光,楚远漠处于纯粹的快乐之中。单纯想宠一个人的心情,过时不候,稍纵即逝。
逐二四
“这是什么地方?”
“明霞祠。”
樊隐岳抬眼四眺。日色偏西,一青砖小祠之后,天边霞光明媚。“明霞”二字,应始于此。小祠四围,木叶葱葱,芳糙青青,野趣盎然。
“当年,这是娇娜最爱的地方。”
她微怔。
“娇娜长年随我东征西讨,回到延定城时多在冬季,万木凋零,这明霞祠除了这一座祠,已毫无景致可看。她却仍然很喜欢到此一游。”
她推开祠门。神位上,一位神袛宝相慈蔼,披羲国服饰,似为女身。
楚远漠释她心头不解,“这是明霞仙子,在羲国的传说中,她原是一位叫明霞的村姑,平生专爱为人牵线搭桥,成全良缘无数,后成了主管世间姻缘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