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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143)

上一个逃犯。”

这下,有欲让人骑虎难下之势。

但苏相又岂是能让欺得住的?冷笑道:“既然樊特使自己招认,本相乐于成全,人,讲樊特使请下去。”

“且慢!且慢——”沿着回廊大步行、前后几十名精壮的侍卫簇拥着,高声拦下。

“良亲王?”苏変面色更为阴郁。今夜他这丞相府成了出入无阻的菜市了不成?

“苏相!”柳远州赶到,见得现场尚算平整,松下了一根紧绷多时的心弦。今日回府,打妻子口里获悉苏相今夜欲借宴请楚远漠之际试探两

国联姻端倪,若不如所愿,将以拿樊姓特使问罪给以颜色。他闻之大惊,急召了精干侍卫匆匆赶。这种事,可大可小,大则成两国纠纷,

小则一笑置之。苏相行事素四平八稳,但在着手有关爱女之事时,又不免霸道强势。他只恐收场不及,酿就大祸。

“苏相,持谦,你们这是在闹什么?不怕让南院大王笑话我天历重臣尽不自重么?”

先以良亲王之尊叱过,再缓颊异国使。“南院大王,让你你受惊了,本王陪阁下先离开这hunluan地方,改日定责小儿上门赔罪。”

楚远漠挑高眉峰,徐徐一笑,“受惊倒不会,本王也不能就此一走了之。适才听得苏相一再指认本王的特使乃贵国逃犯,兆郡王也说樊特使

成了一桩在审案件的苦主,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本王总要弄个清楚。”

“这……”柳远州剑眉深,不过过多指摘苏相,呵斥自家儿子道。“持谦,你此作甚?小小年纪敢到苏相跟前撒欢,实在不懂分寸,还不

退下去!”

“谦儿找苏相,是想核一桩陈年旧事。”柳持谦道。方才工夫,逞口舌,博嘴皮,耗时耗气,等得就是父王这尊大甲。那关先生说得对极了

,这出戏父王不在,开不了场。如今人到了,角儿齐了,好戏开锣。

“什么陈年旧事?依为父看,你尽给我天历丢脸了!还不……”

“苏相。”柳持谦瞳光幽闪,唇勾浅笑,不紧不慢道。“当年把我姐姐夕月送进地宫的人,是你罢?”

樊隐岳一怔。

柳远州如遭雷殛,旋即以为误听,皱眉,“谦儿,你说了什么?”

“谦儿问苏相,当年把您的女儿柳夕月送进地宫活埋的,是不是他。”

“胡说!”柳远州丕然色变。“你姐姐葬在……你曾经亲眼见过的她的尸首,什么地宫?什么活埋?你疯了不成?”

被叱了,骂了,柳持谦还是笑颜迎人,“苏相为何不说话?是在回味如何将真柳夕月送进地宫,如何将假的的柳夕月推落悬崖,如何天衣无

fèng地制造了一起李代桃僵的意外死亡事件的经过么?当然,以苏相的地位,这些都不必自己动手,替您动手的人也应该让你给灭了口罢。不

过,再完美的计划,总会有那么一两丝破绽,苏相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晓得这桩陈年旧事的么?”

“谦儿……”柳远州脸如死灰,一只手握住儿子手腕,一双眼死死把他盯住。“你……你是在胡说?”

“很可惜,父王,谦儿没有那个心思胡说。死得那个是我的姐姐,我再和她如何的不亲,也不会在她死后拿她的死信口开河。”

柳远州目如沉烬,幽不见底,直视那端,“苏相,你怎么说?”

逐十三

柳远州绝不希望柳持谦所说属真。

那一年,凡心去了。第二年,他与凡心的女儿亦去。女儿所乘的车马留在妻子跳下崖边,尸身在妻子坠落的崖下。妻女皆以血ròu模糊的方式死去,于他,万蚁钻心莫过如是。

他总认为,若他不管前生害死和今世当真做了什么孽事,那样的惩罚也该够了。今日,儿子却石破天惊地告诉他——以那样方式死去的那个,不是女儿,在他为以为中的亡女

cao办丧事时,他的女儿正在地宫活生生地一点一点死去……

“苏相,对于持谦的话,你作何解?”

良亲王第二次逼问过,面积阴霾的苏変终于抬首,“好个柳持谦,好个狼子野心!老夫果然看透了你!你如何长到现在是忘了不是?若非吾女观心一心疼你,你以为老夫会

容你有机会在本想面前放肆?”

“苏相!”没有一个父亲喜欢听到有人拿这类威胁用之于自己儿子,也没有一位亲王会喜欢被人无视尊仪,柳远州怒喝。“依你的意思,本王的儿子能活到现在,全赖你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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