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羲国叛将驱逐出境。
此书函,楚远漠大可不作理会,以对方巧言自辩为辞,无碍大兵压境。然则稍前,他亦收到一封來自泰定城的密函。
丞相晁岩在函中道,原左相泰晔勾结朝中数名老臣,走动频繁,并联合了三大部落长老,欲将长老各自卫队编制为勤王之兵,汇同各自府中侍卫,以图异举,安cha派其中线人
之报,预计下月月中起事。
事关本族长老及朝中老臣,楚远漠须亲力亲为,处理谨慎。
高亢的赔情函,正给了他顺水推舟的理由,遂命樊隐岳、段烈率五万人留此剿拿跖跋江,自率余众班师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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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漠怎么会留下你?”珂兰蹙眉,虽不无心酸,也要坦释惑事。“你但凡出现,他的眼神都会对你进行追逐。你的每句话甚至浅浅一个笑,都会让他的笑容变得不一样。一个已经那般喜欢你的男人,怎舍得和你分离?”
樊隐岳一笑,“因为他见到了我的实力,我留在这里,会早一日肃清跖跋江残部,早一日取得胜利。在都督心里,没有什么比取得战争的胜利更重要。”
“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取得战争的胜利更重要?”珂兰欲信,欲疑。她自诩了解远漠,目睹过那个男人在战争中焕出的光辉灿烂,晓得他在大义面前的英雄气宇,但,当真没有什么比胜利更重要么?樊隐岳如此?自己如此?那么,娇娜呢?
尽管疑思万千,楚远漠动身之际,珂兰还是上马相随。他是没格族之光,她则是光下的影,光去的地方,影必随行。
珂莲犹留在凉阴关未去。
因为,她尚不曾与樊参赞好好晤上一回。
只是啊,女人的战争,男人多为起源。当起源舍了撇首离去,她们还要不要将那场战争行进到底?
隐七九
秋至深时,满野枫叶如火,满叶落叶如毯。樊隐岳伫于山野之间,遥望对面的凉阴山。
据军情报,跖跋江被驱离奭国边城之后,即藏进了那道山脉里。凉阴山中由她收服的那支糙莽队伍,如今已是远陌的部属。强龙难敌地头蛇,对跖跋江,不管是则捉是杀,都是件极容易的事。但捉了他杀了他,于她何益?不杀,又如何能使段烈、梁光罢兵,了了楚远漠这桩惦记?
“樊参赞,一个人立在这里赏秋景,好逍遥呢。”
她回睇,來者衣泽鲜丽,容色丰美,珂莲公主正是。
“公主殿下……”
“行了,你也甭施礼,虚头巴脑的,本公主也不稀罕。”
“遵命。”这位,甚至比珂兰公主更直率。
“樊隐岳,关峙当真只是你的先生么?”
“先生当然是先生。
“你喜欢他?”
“喜欢……过。”
珂莲挑了挑眉,眸中细光碎漾,“他喜欢你么?”
“公主应该问他。”
“本公主不必问,他应该还算喜欢你,但是,那并不妨碍本公主喜欢他。”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一个超然世外、从來没有想过招惹任何人的人,频频惹得这红尘俗孽上身,怪了谁?樊隐岳凝觑着公主殿下,隐隐窥见对方两只异族深眸内染着热情如火
。这火,可能把他的情感灼起?
“公主若没有其他的事,糙民告退……”
珂莲听而未闻,径自道:“关峙这个人,不管怎么样,本公主一定要得到。”
这羲国王族人是一样脾性不成?她心无好气。很想问上一声:得到什么?他的心还是身?她曾得到他的一夕之欢……
陡然,她脸色一紧,“谁?”
风过林梢,沙沙吟响,几只不须趋暖南飞的鸟儿扑楞楞展翅高起。
珂莲锁眉,“怎么……”
“卧下!”她压下她,几只箭翎掠过他们背脊,钉入身前泥土。
“把箭收起來,主公发了话要活捉,捉了这公主,至少能向楚远漠换些金子和粮食!”十几道形影打树间树后纷跃而出,弃了手中刀剑,扯起一张绳织网状物笼下。
“公主的卫队呢?”樊隐岳抱住她一个翻滚,躲过第一回网袭。
“我要他们站在山下!”为与这位樊参赞來一场女人之间的对话,不得卫队跟随,哪晓得会遇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