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叶迦氏气结,拂袖。“这故事留给你自己听罢!”
“是,婶婶,您尽管回去对着无人的屋子做您的怨妇弃妇,可怜我一人在这边儿及时行乐。”
叶迦氏气得色变,“你……你实在是……”
可怜磕一口瓜子,闲闲道:“我有说错么?这些年,您不是让自己或在戏里,就是把自个儿摧残在一个不可追回的梦里。叔叔负了您是他的错,您放不开是您自己的事,天底下没人欠您什么,您折腾折腾去,折腾得也只您自个儿,况且,如今您已经把最能得您心意的伶人给驱走了,您连戏也没有了,要怎么过呢?要不您干脆把那位让翟驸马得了相思病的小樊先生从南院大王身边儿叫回,好让您继续活在戏里?”
“你……”
“还是坐下听故事罢,有这么养眼的说书先生,何必自己钻在牛角尖里出不去?”珂莲美眸有媚有魅。“说书先生,快讲故事,本公主不要什么才子佳人,最好将一些偷情私奔的,那才合公主胃口”
风流倜傥的说书先生,就此入了珂莲公主的眼。本想要一段露水姻缘,不意兹此错入情爱歧路,只落得个神痛心碎,万念成灰。
知觉回笼,先袭提后脑上的麻痛。樊隐岳张开双眸,尚未适应的瞬间,一声尖叫就要逼出——
四遭黑暗充斥,她以为,自己又陷进了地宫的梦靥里。
“醒了?”男人的声音沉稳渡进耳内。“我方才为你粗略察过,并未受伤。自己活动一下手脚试试”
“这是哪里?”她颤问。
“关押我们的地牢。”
她喉间抽紧,“……地牢?”
“你……害怕?”男人语透笑意。“原要樊先生失态,找一间地牢就好。”
她切齿,“闭、嘴。”
“嗯?”他愣了愣,“你真的害怕?”
她环抱双膝,把头埋入,一时间,柔弱彰显无余。
他隐约见得她当下姿态,心臆不由一折,缓声道:“不怕,我在这里。”
她不动不语。
“唉……”不妙了。似乎,他比自己想得还要喜欢她呢。他伸臂,将她拥入胸廊,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个拥抱,不见丝毫情欲,之间怜惜无数。“放心,我们很快便会离开这里。”
她没有挣扎,仍以那个最能给自己安全的姿势,静静靠他怀里。
“早知道你会害怕,我不会任他动手。”他道,语内懊恼与恚俱在
隐六七
我料定他会在今夜动手。你走出中军帐时,他目光曾在你背上停顿。本王稍顷出账,果然就见他大与你说话,且引你行向偏僻处。”
她遽然一惊。
今夜,出了中军帐,在她走到自己营帐时,等在帐侧的是……
“樊参赞,在下有事请教。”
“请讲。”
“有关用兵之道,樊先生似乎颇有见地。”
“阁下虽都督南征北战,临战经验非隐岳能比。就算想讨教,也不该找我。”
“在下这些天听樊参赞献计献策,实在是教在下称服。在下不好去打扰都督,只得麻烦樊参赞。关于樊参赞所说从内着手,在下第一步该从哪里着手呢?第二步又……”
以话作诱,以身为引,有意无意调她远离军营。随后,她察觉身后有突袭动迹,按捺住不作应击,脑后受手刀劈中。让自己保有一丝浅微一时,任凭外力辗转。
“……他便是那个内奸?!”
“对。”楚远漠不想点头,却不得不点。
“可他为何要抓我?”
“想牵制本王。”
“以我牵制阁下?”
听她怪异口吻,他笑,“是呢,至少他认为你能分散本王的一些心思。”
“也就是说,我会落到此处,与王爷故毁形象大有关联?”若他不给人错觉,别人又何以错觉?始作俑者,还是这位兴致突的南院大王。
“唉。”他皱眉佯叹。“连本王也没有想到,本王的一反常态,收获不止其一其二,还有其三。让樊先生吃苦,本王很湿过意不去呢。”
她反唇相讥,“王爷忘了,还有其四。”
“其四?”
“王爷也做了阶下囚。”
他轻笑,“多谢提醒。”
“糙民不明白的是,他如何掳得了王爷?他在王爷身边呆了已非一日,若能掳,为何不早早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