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翛发泄完了,便默不作声的在宁温身侧跪坐下来。
安静的垂钓许久,宁温侧过头看他。顾翛眯着眼睛,失神的看着水中的鱼儿追逐花瓣,清俊的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又不是不知,我卑鄙又非一日两日了,作何还因此生气?”宁温放下鱼竿,身子向这边挪了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顾翛眼眸中噙着一丝泪光,目光移到宁温面上,哽咽道,“我难受。”
宁温动作一顿,“我……你哪里难受?”
顾翛委委屈屈的凑到宁温身前,伸手抱着他。
宁温见顾翛孩子一般的依赖的动作,和悲伤的眼神,心里隐隐作痛,顾翛毕竟为他付出这么多,事事都为想着他,甚至忍耐欲望,自己却拿这个骗他,着实太残忍了。
顾翛抓着宁温的手隔着衣物按上自己挺立的分身,“我这里难受。”说罢还带着他得手揉了几下。
宁温本以为他会说心里难受,却没料到这个结果,登时血气上涌,脸刷得红到耳朵根。
“哈哈,若论卑鄙你是胜我一筹,但论无耻,你还要再修炼几百年才赶得上我。”顾翛得意的在他面上偷吃一口,跳到鱼竿旁,一把甩起鱼钩,连带着一条鱼甩了上岸。
宁温面上笑着,心里却并不轻松,方才他摸到顾翛的那处,竟还是挺立的,也就是说从方才他便一直是处于这种状态,不过是一直忍着罢了。都是男人,宁温自然了解其中痛苦。
“辄浅。”宁温起身,站在顾翛身后,附到他耳边轻声道,“我方才,并非骗你。”
我方才,并非骗你……温润如水的声音淡淡飘散在耳边。顾翛怔住,任由鱼在岸上乱蹦。
宁温转身去捡鱼,顾翛猛然反应过来,追问道,“真的?不是说笑?”
“真的。你瞧我像说笑吗?”
“你每次说笑的时候,没一次像说笑。”
“那现在,你觉得呢?”
“唔。”。.。
后续之桃花引(3)
顾翛原打算近些天启程去尚京,但因着宁温这些天似乎渐渐能够接受肢体上得接触,顾翛便就不急着走了,反而派人四处搜集消息,如果战争近期内爆发,他说什么也不能把宁温一个人留在此处。
但谁也没有想到,顾风华的动作居然那么快顾翛这厢才收到有些战争的动向,顾风华的军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攻下了一座城池,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顾翛与宁温坐在水亭上,听着暗卫的报告,顾翛终于明白为什么顾风华能只花十年的时间便统一天下,出手之快,时机之准,无一不令人从心底里佩服。
而刘挚也丝毫不弱,面对顾风华猛烈的突袭,竟然只失掉了一个城池,这一点也委实不容易。
“若是你面对我的叔伯,境况会如何?”顾翛问宁温。
宁温正在棋盘上自弈,听闻此话,头也不抬的道,“未可知。”
“嗯,我们家扶风比叔伯要厉害的多了。”顾翛自豪的道。
我们家扶风……
“咳”宁温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斜睨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道,“若是我,不会有这样面对风华的一天,刘挚之所以忍到今日,是因为她还不够阴狠。她为人十分要强,总要求自己要如男儿一般,人说最毒妇人心,她身为妇人,要成大事,最不应该放弃这一点。”
顾翛明白,宁温是个能够控制全局的人,如果真是让他对峙顾风华,必然是天下的一场浩劫,鹿死谁手真是未可知。史书上对宁温的评价不高,但无不认同他是个能力出类拔萃阴谋家。
“你与我叔伯的交情很不错?”顾翛听说宁温当年在尚京之时,唯一交好的人便是顾风华。
宁温笑道,“算是不错吧。我在尚京那些年,只有他敢不顾旁人非议,每日在质子府与我玩闹,而我也只敢与他胡闹,别的人,要么就是入不了我的眼,要么就是我入不了他们的眼。”
他与顾风华,便是在当初也只能算是酒ròu朋友,成日里只是吃喝玩乐,纵然宁温并不享受那些事情,但与顾风华相处起来,也算愉快。宁温有困难从不会求助于他,当然顾风华隐藏的事情也绝不会在宁温面前露出一丝端倪。
他们互相利用对方,掩人耳目,却又不起任何冲突,绝非是一般的朋友相交。所谓交好,也不过是因为顾风华是在他灰暗日子里唯一一点光亮罢了。
顾翛看见的宁温依旧温润,但他能察觉到在这温润背后隐隐散发伤悲,顾翛握着他的手道,“只遗憾君生我未生。扶风,我当时即便是生为刘氏皇子,你若想造反,我也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