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脸颊上竟是缓缓滑落两行清泪。
吴姬被说中了心思,也止不住哭泣起来。她们来少师府的方式都各不相同,如齐姬,是齐氏家族送来笼络顾连州的,在齐氏族内,贵女们争的头破血流,齐姬费尽心机才来到这里,而慧姬,则是因爱慕顾连州,私自来投奔。可终究,她们都是因为爱慕顾连州,因为他确实是值得她们托付一生的大丈夫。
吴姬便也不再迟疑,抽抽噎噎的同齐姬讲了今日所见之事。
而清园中,白苏正窝在寝房里写黄/书,这次真得是原创了,她所看的古代禁书不多,能通篇背诵下来的,也只有《品花宝鉴》和《飞燕外传》,可是赵飞燕那本涉及后/宫,是万万不能写出来的,若是惹怒了天子后妃,她就是有九条小命也不够死的。
于是,她只好把《飞燕外传》里那些激情部分挪用,重新构架了一个故事,书名暂定《春色》。
白苏撅着屁股趴在榻上,锦被团成一堆,纸张撒的到处都是。
“古代的措辞......唉!”白苏皱眉看着一张刚刚写好的纸,郁闷的厉害,她自问还是有些文学修养的,可是要通篇都用古文表述,真的是很有难度。
白苏握着笔,凝眉思索,笔杆戳着没有几两ròu的腮,忽然福至心灵,大笔一挥,写下一首诗:
芙蓉作帐锦重重;比翼和鸣玉漏中。
共道瑶池春似海;月明飞下一双鸿。
一双明月挂胸前;紫晶葡萄碧玉圆。
夫妻调情倚怅下;金精几点露珠悬。
“哈哈哈,太有才了!”白苏自我陶醉,这可是她写出的第一首诗,虽然,它看起来不那么正经。
写罢,白苏是越看越满意,又露骨,又优美,完全符合赵庆的要求。
她这厢正得意,面前冷不防的伸出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白苏一惊,猛一回头,正对上一张毫无瑕疵的俊脸,这张俊脸此时正冷如千年玄冰,一双墨玉似的眼睛,黑若幽潭,冷冷盯着手中那张纸。
白苏刷的一下脸红到耳朵根,她自己写淫/词艳/曲倒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可是目下这情形,与一个男人共赏艳诗,不妥!简直太不妥了!
他来了怎么会没人通报......白苏悄悄瞥向门外,只见一干侍婢全都垂首恭立在寝房门口,十一吓都有些哆嗦。
也不知顾连州用什么法子,居然悄无声息的把她们几个给镇住了。
“我.......那个.......”那诗写的十分露骨,十分荡漾,不是傻子都看的明白,更何况顾连州呢!想糊弄他,根本不可能吧。
顾连州丢下手中的诗,目光转向她,清贵的声音中蕴含着不可估量的怒火,“怎么不解释?词穷了?”
白苏一双带着水雾的眼无辜的瞅着顾连州,因为在榻上滚来滚去,头发、衣襟都有些散乱,小脸划着几道墨痕,那形容,清纯的不能再清纯了,仿佛方才那首yin诗,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方才那首邪恶的诗,和现在这情形,形成鲜明而诱惑的对比,正常男人都会想入非非。
顾连州一时心如鹿撞,清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心慌,却是怒气更甚,“为何要写这些东西?”
白苏无言:这都是为了生计啊!
顾连州仿佛看出她心思,眸中怒火隐隐,挑眉问道,“你怕本公子养不活你不成?”
白苏扁扁嘴:我要是真就那点追求,也不用这般折腾了,老老实实的养成极品礼物,然后被送来送去,反正也不愁吃不愁喝!
“还是......”顾连州唇角勾起一抹魅人心魄的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这本就是你的兴趣?”
顾连州动作温柔,语气温和,其中却有说不出的冷意,连白苏这种自诩淡定的人,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害怕归害怕.......
但,真是妖孽啊!白苏垂眼不再看他,她最受不了顾连州露出这种表情,简直迷死人不偿命!
“从今日起,便罚你到清风殿修书,给我好好读读圣贤书!”顾连州冷冷道。
静了一会儿,白苏睁开眼,看见顾连州已经走了,这才松了口气,起身随意的理了理衣襟,朝厅中走去,嘴里咕哝着,“修书,我这种懒人去修书......简直是虐待啊!”
“从今晚便开始。”蓦地,主座上一个清贵的声音道。
白苏瞪大眼,盯着主座上的一袭青衣,张了张嘴,他居然没有生气离开?白苏心中直叹大意,今天居然给捉了两回现行!但看着满桌子的精致小菜,白苏也顾不上尴尬,规规矩矩的凑了桌子坐下。
白苏暗自小小的雀跃了一下,美男,美食,实在是神仙般的享受。过了好一会,阵阵香气传来,白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道:怎么还不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