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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长风的伤不几日很快痊愈。而我这个贴身丫鬟被公子咬破的嘴,也在几位美婢姐姐的热心风传下,成了整个大苑公府最新的新鲜事。以小海的迟钝,本来是很难察觉自己已经成为众人交头接耳的对象的,直到大苑公夫人,也就是秋长风不老的老娘把我叫了去。
“风儿不是随着我长大的,所以,和我这个娘并不亲。恰星和他自小便订了婚约,幼时两个人青梅竹巴的相处时,他还算疼她,但越是长大却越是疏远,恰星那孩子羞涩闭讷,除了一个人在无人处吞泪咽泣,也不知如何接近于他。唉,看在我这个当娘的眼里,对怜星是抱愧不已。”
我刚一进来便被赐座,秋夫人说这些话时,我正拿眼角偷偷欣赏着一位大家女人高贵妩媚的风情。她的美,与楚怜星的娇弱、水若尘的精致都不同,虽然青春气息远去,鲜妍仍如牡丹,风韵犹恣盛放,绚丽夺目,艳却不俗,任何人见了,无论男女,怕都会为这样的国色天香倾心倾神。只是,不知道秋长风的老爹为何会不喜欢?……嗯,这个,也是自大苑公府下人的嘴里听了个七七八八,不外是秋长风的老爹平日在几房妾室间游来荡去,已有十几年未和原配夫人同房……秋长风老爹的几房妾室我曾见过一两次,姿色可与秋夫人稍较长短的,韵味不及;韵味隐约相仿的,气度逊了大截;气度可相上下的,姿色差得太远。总之,没有一位站出来能与秋夫人颉顽者。莫非,因为是秋长风的老爹,眼睛就是与人不同?
“我听说了,你多次留宿在风儿房里,本来,在这样的人家里,那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本夫人看着你是个请白人家的女儿,天下父母一般心,就此没名没分的跟着一个男人,你的父母若有知,又会怎样想呢?”
夫人好心咩,但多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假,但一样被当成工具当成物件生下来的躯壳,不会被人珍惜。
“本夫人看得出,你和那个雀儿不同,不同恃宠生骄,更不会在未来日子里欺负了怜星。如果你想要个名分,本夫人会为你做主。”
名分那东西,能吃还是能用哦?最紧要的是,谁要与秋长风那只狐狸牵上关系?
“夫人,奴婢不要。”
“不要?”秋夫人偏移螓首,漫闪明眸,细弯的柳眉颦出个细细的结儿,那次第,当真是风情万种,怕是最高明的画师也难描绘一二。“你不想有个名分?还是长风不愿给你?”
“夫人,奴婢和公子只是主仆。”
“难道那些的人闲话是假的?如果当真是这样,是本夫人治宅不力,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也不是……”唉,看美人夫人是享受,解释那些个东西累人呢,不如化繁就简。“奴婢的确是曾在公子c黄上睡过,但也只是睡而已。”
秋夫人一愣,美睫闪了几闪,“你是说,你还不是风儿的人?”
呸,谁是那只狐狸的人?“禀夫人,奴婢不是。”
“那你和风儿……
“奴婢只是奴婢。”
秋夫人望着我,眼里装着不解装着疑惑,“小海,你不喜欢风儿么?”
“主子是主子,奴婢拿主子的钱,便尽心为主子做事,谈不是喜欢和不喜欢。”
小海自知,这样的作答并不完美。奴婢对主子,除了尽心,还要忠心。但不知怎地,在这位如画中人一般美丽的夫人面前,我却不愿违心地说出那些个虚娇辞令。
“……你是个很特别的孩子。”秋夫人的眼里,多了一丝……欣赏?“也许,我早该想到,能让风儿很特别的对待,就应该是个特别的人儿。”
特别的时待?“特别的虐待”会不会更适合?
秋夫人许是发现了我的不以为然,鞭然笑道:“能让他特地交待周瑭瑭省了对你的调教,能让他把在疏柳斋里为你腾出一块地方容身,本身就是特别了。小海,你对风儿,当真没有一点的男女之情?”
“夫人,奴婢不想自讨苦吃。”
“哦?”秋夫人柳眉挑得更弯,美眸兴味灼灼,“这话怎么说?”
“公子他有家世有身份有地位有容貌,这样的人,喜欢他的女人可以把整条万荣站满。那条路已经堵得过不去了,奴婢哪敢再进去掺一脚?真若不识好歹地去了,不是自讨苦吃还是什么?”
秋夫人笑出声来,唉,人美,就连这笑声,也是悦耳到不行。如果美人分上中下三品,这位秋夫人无疑是上品中的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