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
“快扶下去罢。”
随着太后在凤椅右边把手下的深按,琼玉轩南墙前的一道多宝格咔声微响,一分为二,其后,一处幽深门洞如恚的血盆大口,虚张以待。
几个太监轻手轻脚架起秋长风,谨小慎微地沿阶而下。
我尾随其上。
待走下去,方知这密室并非幽暗无光,每隔十几步远,总是一盏宫灯相与。行了约至两刻钟后,前面人脚步陡转,推门过槛,豁然开朗:一颗嵌在房顶的夜明珠将室内映如白昼,长屏如画,地砖如玉,桌高椅宽,琴光棋泽,四片宫纱垂绕室央宫榻,四位纱衣美人各立榻之四角……
为了秋长风,太后果如她己所说,煞费苦心了。这厮真是好命哦,纵是做阶下囚,也做得如此高贵光亮。
“你们的主子来了,兹今以后,你们要做的,就是如何让主子高兴,知道么?”
太监们将秋长风置于一方长椅,再对跪倒在地的四美人道。
美人们应应诺诺,太监们又发过一通威风,退身,阖门,堡声行远。
“咱们先扶主子到c黄上罢……”
休想!我挥手把这些欲染指我家儿子老爹的女人搡到地上睡去,颇不惜力地拍打他的脸颊,“秋长风,你是真的假的?醒醒啦!”
不酷?打了又打,拍了又拍,若臭狐狸是装的,涵养未免变得太好。
……缠绕他心间的迷思,困扰他神志的雾霭,听我命令……散!
“……秋长风?”我念决甫讫,立见他长睫浮动,“你是真的中了太后的软筋散?”
他不惊不异,在长椅上绅展四肢,“自然是真的。否则以太后的精细,难保不会发现破绽。”
“你……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她不是把你软禁,而是立刻就杀了你呢?纵使是软禁,你又如何出得去这里?”
“有小海在,我还怕什么?”
“……若我没有随你来,该如何?”
“但你随来了。”
“秋长风!”睇他嘻皮笑脸,我气恼难耐,挥拳要打。
“嘘——”他抵我唇,倏尔间,墨眸内涌起浓热旖意,“这个地方,你不觉得似曾相识么?”
“……什么?”
“这个地方,有两个出口,一通琼玉轩,一通太后寝宫的偏殿。”
慈静宫偏殿?
“琼玉轩的那条通道,是太后命人修的,而慈静宫偏殿的通道,是我命人修的。只不过,太后出钱,我出力,救工匠们逃得生天而已。”
我恍然,“太后密修此处,你一早得知,命工匠为你额外加了一条通路,代价就是事成太后杀人灭口时,你想法使他们免于一死?”
“近朱者赤,小海越来越聪明了。”
“你上一次……兽性大发,到偏殿……找我,就是走得这条路?”
“不止。”他邪笑,“我还把你从偏殿抱到这里,不然如何能够尽兴?”
……臭狐狸!我不会傻到再问为何我醒来时是偏殿寝室,只咒他那夜如此折腾,还把人抱上抱下,怎没有累死?
“太后说什么也想不到,她为我准备的这张生香抹艳的大榻,我早早就享用过了。那种事,当然是和自己想要的人做起来才能真正香艳,是不是?”他话说着,手已经卸了我腰间系带,“你生下海儿已过了一月,我们来做一些香艳事可好?”
“臭狐狸!”我打掉他不老实的毛手,叱道,“那夜,她们在哪里?”
“我当然没有兴趣让别人赏我们的春宫,她们有一人睡在偏殿扮你,其余人睡在隔间。”他瞥了瞥地上四位美人,道,“她们是太后打民间贫苦人家精挑细选来要在此陪我终生的。虽然价钱出得公道,但有谁会甘心在地底下呆一辈子呢?”
“于是,你以自由相惑,让人家乖乖从命?”
“自由的诱惑有多大,小海最清楚。”
我百般阻扰,他还是如愿,煞是熟练地将我衣带襟扣卸下解除,“夜半无人时,太后宫中的密令,就是她们听来的。她们很乖,很听话。”
呿!“她们听话,不止是自由所惑,还有男色。”
“也许。”他细吻落我颈上,“知道你家夫君宝贵,还不好好珍惜?”
“你……你……她们还在这里……”
“巫界首领的催睡决恁样强大,她们岂轻易醒得过来?”他抱着我来到了那张宽大榻上,垂纱拂来,正是那夜触感。“夫君求欢,做人家娘子的当会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