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谢管姑娘夸奖。”
不过,管姑娘也不是吃素的罢。在费姑娘因事才一退去,她即握住我的手道:“小海,水若尘在军营和秋长风朝夕相伴,你当真一点都不担心?”
“在认识我之前,他们就曾朝夕相伴。”
“可是,水若尘在这个时候来军营,必定是来助秋长风一臂之力的。”
“她……真讨厌!对不对?”
管艳眼前一亮,“生气了?那我们去军营会会她?”
“不要。”管艳姐姐是闷了罢?我也闷。但秋长风希望我能安安稳稳地呆在他能够保护到的地方,我不要让他担心。
“完了,小海,你被秋长风吃得死死的,你完了哦。”管艳痛心疾首。
但不受管艳撺缀,我还是去了军营。
这日傍晚,费得多回王宫为秋长风规置换洗衣物,费得满从旁协助。其时,我正在碧玉榻上歇息,听见了费得多话里泄露出秋长风练兵时被一只失控军马撞伤之事,听他一再叮嘱费得满不得让我知道,我便没有声张。只不过,他前脚走,我后脚跟,拉着管艳,先得多大哥许多步到达了军营。
我们的落脚处,选在距军营几丈外的小林。此时天色薄暮,不远处篝火丛丛,帐影重重,秋长风近在眼前了。
“他们看不到,小小的话声也听不到,只要不是高嗓大喊就好。“我叮嘱过,和管艳与一队队巡逻哨兵擦肩而过。
管艳煞是兴奋,拍手道:“与一个巫女做朋友,果然有趟。
这女人当我是来游玩的不成?我白她一眼,“如果你再说,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了。这座军营是按八卦方位来布营,就算不被兵士发现,你也走不出去。”
这些时日,在秋长风威逼之下,我看了一堆讲解阴阳八卦的书册。对于玄奇类物事,我的天分不会比秋长风低,早已了熟于胸。
“小海,你和秋长风学坏了。”
“管艳姐姐过奖了。”
“你……”
“嘘。”
正阳乾位处营帐,正红挂顶,必然是秋长风的王帐没错了。
“呀!”将近王帐时,脚下仿佛踩着了些颗粒物什,倏然失稳。若非管艳出手及时,我必然要扑跌在地上。
但那声惊叫,还是把附近巡卫兵士惊动,步声人声一下子向王帐涌来,“国君,国君,您可在帐中?国君……”
我们敛息收气地贴帐而立,只求有惊无险。
“乱什么?国君正在歇息,也不怕治你们惊驾之罪么?”
这个声嗓是……水若尘的?她在秋长风的帐中?
“明月公子,方才小的听见这近处有异响,请问,国君可在帐中?”
“国君当然在帐中。”
“那……请国君示下可好?”
这位观上去像是位小小头目的兵士,不错呢。
“消风,你醒了?你有伤在身,不必理会他们……”
“外面在吵些什么?本***刚睡下。”
这……秋长风当真在里面?
“国君,方才奴才听着这附近似有异动,您……”
“既然如此,在附近加强巡逻排查就好,为何打扰本王?”
“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加强布防,请国君放心歇息。”
“哼。”
这声“哼”,是秋长风惯有的,带足了他的优越和骄傲……可是,他怎么会和水若尘共处王帐?
“进去看看。”管艳附耳道。
是,进去看看。他们本是朋友,共议军政是寻常之事,照顾伤势也无可厚非。我必须亲眼所见,必须……但目之所见,若不是管艳又一回出臂相扶,我会瘫软下去。
“小海,镇定。”
我换了口气,强自站稳脚下,逼自己放目过去。
王帐之内,一面正红c黄帐,里内有榻,榻上有二人隐绰身影。虽非正在上演什么更不堪的场面,但秋长风让另一个女人进到他的c黄帐里,且亲密相偎……
“长风……”
长风?水若尘唤得是“长风”不是“清风”。
“嗯?”
这一声若有若无的浅应,是他最慵懒也最亲密的回应啊。
“你准备何时用到小海?”
“不急。”
“为何不早点用呢?既然你花了恁大工夫,何必还白白将她养着?”
“正因花了工夫,更要用在最需要时。”
“她的巫术真的能帮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