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文里有说哦,大红新郎会对大红新娘说,不要假正经……”
“你……闭嘴!”沧海咬牙切齿:这一定又是冷蝉儿那个怪女人领自家宝贝去看得什么荒腔野戏!“回去找你算账!”
疾速转身之际,帷纱半掀,露一角雪肤花貌,直把闷笑的门卫二人组看得目瞪口张,傻傻望着天仙美人母女渐行渐远……
突然,天仙美人母女的对话数语,随风飘来——
“娘娘不要找幻儿算账,娘娘要找爹爹算账,爹爹最喜欢和娘算账!”
“……为什么?”
“因为每一回爹爹回来,就会抱起娘娘说要和娘娘算账,到屋里算得久久,出来爹爹会很高兴很高兴……”
“倾幻儿,你给老娘闭嘴!”
“娘娘不老,娘娘好美,爹爹说娘娘好美……”
“真的?你爹爹他这么说过?”
“嗯嗯嗯,爹爹说娘娘太美,怎么也吃不够娘娘……”
“倾幻儿,闭嘴——”
22
水若尘如此笃定,秋远鹤恁样坚信,必有文章。
我到了大文公府的后门,见得两个彪形大汉杵得与门神堪有一比,二人中央,俨然是一海血迹无疑,且一眼可见,那血迹是由远依稀至此。至此后,也奉断绝,延展之势直入门内,而门内沿着那道血迹细迈脚步向前追究者,也不眼生……
若没记错,该是我初到大文公府里就碰到的那位田管事?
唉,能怪这姓秋的人人两张脸,个个两张皮么?秋长风府里曾有个至今不知谁家人口的阿德,秋皓然府里有一位别具用心的田管事,可想而知,秋远鹤府里必也有他山之玉。那么,大内皇宫呢?更是精彩纷呈了是不是?
“田管事。”我拍拍他的肩,“往那边走,血迹一直延绅到那边,去。”
很听话地,他点了点头,按我所指,闷头走了过去。
甫把血迹的走向掉转,语声竟音自后门外响起。
我隐了身形,看那一群天之骄子一面以唇舌互换机锋,一面按血就步。不多时,陡听得田管事那厢高嗓惊叫:“娘呀,这是团什么东西,血糊糊的!”
每人的脚步骤然加快。
事出之点,田管事正悚指着一团缩在假山洞下血ròu模糊的物什,颜色赫变。
“原来,又是这东西。”秋皓然扫娣一眼,“不知何时起,这后院最僻静的地方,成了黄狸们的天下。这一只,又是在外面被人打伤的可怜东西罢?田管事,抱着它到外面找一家上好的兽医馆好好医治,好歹,也是一条性命不是?”
田管事百个怕,千个不愿,也没胆违抗小侯爷的命令,抱起“血团”,胆颤心惊地为怀中物求医问诊去了。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惊惧,他出得后门一刻钟后,血团会消失,他也会对自己有一个合理解释,欣然转回府门。
障眼之法,概莫如此。最值得称道的,还是秋皓然的应变能力。
“各位当吸取教训,勤察府内巨细,别像小弟,让那些东西鸠占鹊巢,还引得事务繁忙的各位兴师动众地上门白误工夫。”
“不愧是将与巫族首领联姻的人,皓然果然不同了,让为兄好是羡慕。长风,你可见过这位巫界首领的仙姿玉貌么?”
这只大猴子,好是厉害,一下子便联想到了巫界首领身上。且入了山空手而归有违他素来风格,捉不着叛逃的奴婢,顺嘴挑拨亦不为过。“今后,巫人与咱们成了亲威,长风你手下可要留情了呢。”
秋长风耸肩不语。
秋远鹤笑意不减,告辞。与他同来的水若尘尚驻原地,注视秋长风的眼睛内眷恋情浓,他已行出十几步,半转身量,温声道:“若尘,不走么?”
水若尘再膘一眼秋长风面无表情的脸颜,贝齿咬唇,“你别后悔!”
甩身疾步,随上秋远鹤,颇显亲昵地并肩偕离。
水若尘,枉有个精明脑袋,为激无情人,竟敢与秋远鹤纠缠,怎不去想想那厮可是她能掌控利用的?
“长风,远鹤走了,难得你有闲暇,喝一杯如何?”
“的确难得有闲暇,若非着实忙了点,也不会发现我家那个丫头也不见了踪影,她可住在你这里?”
他问的,是小海?
拜他所赐,这些天我每隔一日要到太后跟前接受礼教熏陶,还要处处提防他故伎重施,却是再未见他人影在宫廷出现。我从不相信我在大苑公府时从未见过形迹的费家兄弟是为了替秋夫人cao持寿宴。他们忙到这等份上,必然有一堆了不得的“大事”cao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