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恩爱。”她语气平直空洞,“织罗小姐是在炫耀吗?”
织罗摇头:“法卡和百先生其实是一种类型,他们都喜欢为喜欢的人默默做好多事,无论你知不知道。”
她有几分被说服,却不想轻易原谅:“可是我喜欢并肩战斗啊,老狐狸不是不了解这一点。”
“恐怕,他是不想把你长时暴露在魔王眼前吧?难道你不认为即使是吃醋,百先生也属于默默进行的那种吗?”
“……”无法否认。
“所以,让我们做好准备,随时配合百先生发来的讯息吧。”织罗道。
“织罗今天很奇怪。”她犹存不满,悻悻道,“你为什么一径为老狐狸说话?在你那个世界的时候,不还曾经对老狐狸充满怀疑?”
“因为那时我以为他会伤你的心。”
“现在呢?”
“现在感觉你会把百先生欺负得太狠。”
“我哪有?”她忿忿坐起,“我不是很顾全大局忍rǔ负重吗?不然在魔界时就会拆穿老狐狸的伎俩。”
“那么,不生气了?”织罗站起,“走吧。”
“……去哪里?”
“去与法卡会合。”
她颦眉,迈出的一只脚又退回原处。
“怎么?”织罗回眸。
“我的生活中有一个神秘主义者就够了。”她闷声道。
织罗会意,轻掀眉梢:“法卡捎来了消息,他想配合百先生做一些事情。”
“几时的事?”
“在我们回到神庙前的五分钟。”
“他和老狐狸联络上了?”
“应该是如此,尽管那时我还一知半解。”
顿时,巫界恶霸满血复活,斗志昂扬:“如果是法卡美人,我很乐意支持。”
织罗领着她,取道后门,悄无声息地撤出神庙。
她坏笑:“这么神秘,难不成是为了避开嘉丽姑娘?”
“有这个原因。”
好坦诚。她嘴儿撇撇:“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我知道。”
“明知故犯?”
“只想等到嘉丽的身体状况与心理情绪更加稳定时。”
“没有那一天。”她道,“姑且不说嘉丽的身体已然完全恢复,如果她一定要伤心的话,对你们来说,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织罗叹息。
她窃笑。
织罗眸透娇嗔:“你仿佛很高兴?”
“二女争一男,二男争一女,尽管是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的桥段,却在鸳鸯蝴蝶派的小书内长写不衰,自有其道理不是?”
“是,是。”织罗懒懒应和。
“究其根本原因,不外是……”她得意非凡,“读者喜欢。”
七二、各出机杼(中)
织罗啼笑皆非。
“不为我的真知灼见喝彩吗?”她问。
“是,是……我们到了。”织罗指着前方。
“神宫?”因为一路有人牵引,她只顾高谈阔论,竟不知目的地是这座标的建筑,“你确定我们要来这个地方?”
她无法否认自己灵魂内始终有一些前缘旧梦的孑遗残留,无法否认灵魂内永远不可痊愈的惝恍迷离,那座恢宏的宫殿,优昙罗终其一生未能成为它的女主人,倘若可以,她永远不想涉足其内。
“法卡在里面。”织罗道。
“我晓得因为与你的契约在,法卡可以无惧神庙的神光,但此处是属于神王的宫殿,法卡也可以出入自如吗?”尤其这个地方的主人此刻正于湖底进行浩大的反省工程,织罗带着自家情郎在此出没,背德感十足呢。
织罗白她一眼,道:“天帝能够主宰各界,无心镜的存在不可或缺。倘若是位勤政克己的统治者,每时每日坐在无心镜前,世间的一切即可尽在掌握。”
“每时每日?”秋观云咋舌,“要求好高,果然是连神也达不到的高难境界。”
织罗淡哂:“是个悖论不是吗?倘若做天帝是那等宛若苦行僧般的差使,谁还来做?”
“……但,这不能解释法卡美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必要的时候,她很固执,脚步笃定不移。
织罗无奈一叹:“我也不想进去那个地方,但法卡说他在无心镜内发现了一些事情。”
她将信将疑:“那面镜子不是只是天帝与神相才能发动?”
“所以眼见为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