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很好。”
“很好?”她把脸儿垂转,看他这两个字属于冷嘲还是热讽。
他眉宇多了一丝愉悦:“有了一个如此强大的保护者,不需要你再为他费心了。”
她颇有同感:“为了避免婆媳失和,今后我的确不会干涉太多。”
“……”
“不过。”她笑意晏晏,“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小呆瓜长大与否,我都要……”
他心头恼起:“你还果真把他当成儿子?”
她咭咭怪笑:“小呆瓜的存在真真不可或缺也。”
他眉心紧蹙:“什么意思?”
她边欣赏着那半边俊脸,边道:“因为本大爷最喜欢看老狐狸的这个时候啊。”
他不知所云:“什么时候?”
“吃醋吃得全不自知,既率真又迷茫,哈哈哈……”她趴伏在那个肩头,兀自笑得开怀。
感到着耳边的盈软热息与畅快笑声,他且气且恼,唇角却在不自觉间欣然扬起——
就如此担负着这点重量永远前行也好,无论前方等待着什么样的风景。
“老狐狸,我唱支歌给你听好不好?”
“不好。”
“你不给本大爷面子?”
“我爱惜生命。”
“吼,本大爷怒了!”她红口白牙汹汹落下,咬住狐王半只耳朵。
……无论什么样的风景?绝不包括此情此景!百鹞切磨牙根:“放开!”
六八、如花美眷(中)
“步晃步晃凑系步晃!”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狐王大人有感自己的耐心迅速流失:“我再说一遍:放开!”
“叶白淀叶步晃!”一百遍也不放!
“你……”
“打扰两位调情的兴致,很不好意思!”昙帛忽地放声高喊,“不过,不想看看你们身后吗?”
秋观云不舍地放开口中鲜ròu,回头了望,不由惊呼:“哇呜,这是什么东西?”
“很明显,是恶魔。”百鹞索性回身面对。
不知何时,他们身后已经聚集起一众形态各异、色彩纷呈的魔物组合,并有一股腥臭腐烂的味道冲抵鼻腔。
秋观云掩鼻,问:“恶魔不是两极分化要么生得如法卡那般秀色可餐要么如那些食血恶魔那般形状难辩吗?这群乱七八糟的异型者是怎么回事?”
百鹞冷哼:“你忘记还有中级恶魔这回事吗?”
“中级恶魔至少也得像嘉丽的家奴那样有人类的形貌吧?”
“所以你为何只记得秀色可餐?”
“……”她呆了须臾,旋即怪笑,“老狐狸又在不自觉的大吃闲醋了吗?真是个惹人爱怜的家伙,本大爷更爱你了,吼吼……”
他淡淡道:“能得到您的垂爱真是太好了。”
“哇呜,老狐狸再接再厉,继续可爱下去,本大爷还会更加疼惜你的……”
庙内,看着外面犹在打情骂俏的一对,窗前的诸位皆近乎无语:就算凑不齐风花雪月那等良辰美景,也不需要在在一群奇形怪状到不堪入目的魔物面前吧?
“他们难道没有发觉,一个全身发绿、脖子超长、只有一只眼睛、伸着鲜红舌头的东西正在向他们缓慢的接近吗?”昙帛颤声问。
“谁知道?”织罗托一杯花糙茶浅啜,“机会难得,各位放松心情,慢慢观赏吧。”
“咦?”昙帛打量着自家姐妹,纳罕不已,“织罗你怎么了?”
织罗一怔:“你指什么?”
“你的神情、语气、动作,都不像我认识的织罗。”
“有吗?”
“有。”昙帛斩钉截铁,“我们从小长大这么多年,你哪点变化我不清楚?你刚刚说话的口气更像观云而不是你。”
“也许,我只是放下了一块赍持在心头太久的重石而已……”
“啊——”昙帛蓦地大叫。
“我的话有那么令人惊……呃。”
窗外,那只缓慢接近目标的怪物的鲜红舌头陡然伸长,缠向秋观云的脖颈。
“……臭东西滚远点!”仍身处百鹞背上的巫界恶霸抬起一脚正中怪物下颚,将之踢飞出去。
右前、左前两方,两只魔物以掎角之势扑上。
百鹞左、右两掌各自击飞。
嗥——
嗷——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