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长风冷哼:“倘使是这个说法,如果今天和云儿戳破真相的是他,我还要感谢他对云儿情深意厚吗?”
“也未必是他。”云沧海伸手抚摸丈夫的俊脸,安慰这位护犊情深的父亲,“也许当初我做法所用的名单上遗漏了一个两个也说不准,毕竟我以为知晓那日那场婚礼的一些仅负责洒扫规整的宫女太监们可以忽略不计。”
秋长风蹙眉:“可是,观海不是将当日的所有名单全部送了过来?”
唉,不愧是当过皇帝的,心思可不可以不要如此缜密?云沧海浅笑:“别猜了,太上皇大人,惟今之计,只有眼见为实,我亲自……”
“我也去!”
冲您此下的杀气,本首领准你去才怪!云沧海两手并用,翘起足尖在丈夫颊上一吻:“禀太上皇,臣妾不会去得太久,请您此耐心等待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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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发生了些许变故,秋观云仍然留在百雀儿处助阵。
即使面对百鹞,她也没有太多变化,除了有时会盯着那张缺乏变动的面孔稍稍看上些许时分,试试自己有无心跳加速小鹿乱撞,结果是——
完全不会。
是而,她决定暂时搁置,待眼前的事情解决,再来看如何理会。
“雀儿美人,这个阵法用来困锁雷神如何?”
百雀儿看向阵央的李猛,道:“好是好,但我担心猛哥一个凡人……”
“正因他是一个凡人,又是这起事件的当事者,才需要站在中间吸引雷神注意力。”秋观云由空中徐徐落地,“而且,如果这一次来的当真是雷神,其实李猛还需要先做一件事。”
“什么?”百雀儿、李猛同问。
“向雷神道歉。”
“什么?!”夫妻再度异口同声。
李猛如一只蚱蜢样的一跳老高,问:“我为什么要向那个动不动就拿雷轰炸雀儿的歹毒神明道歉?”
秋观云叹一口气,起跳到就近的树上坐于枝杈间,道:“他是雷神,用滚滚雷鸣惊骇歹人灵魂不洁之物是他的职责,尽管天长日久之后,高居上层的傲慢会让他们失去明辨是非的判断,但当年雀儿确确实实地动过用凡人身躯为自己抵挡大劫的的念头吧?不,准确说,你已然这么做了,雷神当然不会理会当年为你挡劫的凡人如今已是你的丈夫,把你的名字留在他的雷击册上是其职责所在,是而每逢天雷便将你挟带其内,从无手软。不管怎样,先为冲动下窃取并丢弃雷神之锤的事情道歉,叫做先礼后兵,把心理上的优势做足,之后如果打到无法收场,引来天庭的仲裁,我们这方也有了一步的退路。”
“……你已经想到那么远了吗?”百雀儿仰望着她,恁是意外,“你义无反顾的热情,与你高瞻远瞩的冷静,真真是反差良多呢。”
她晃着两条长腿,道:“不然二位是预备做一对及时行乐的男女从没想过天长地久的厮守吗?”
李猛眦目:“当然不是!”
她摇摇食指,以讲经布道者的姿态与口吻:“那么二位就要像这世间的许多寻常夫妻一般,应该携手度过艰险的时候就携手度过艰辛,应该低头人委屈求全的时候就低头委屈求全,毕竟,就算是帝王将相,也总有高他们一头的存在,连我家那个狂妄的老爹为了陪伴我家老娘更久一点,每日都会向神明上香叩拜。”对不住,父亲大人,为了朋友的幸福,只有暂且牺牲一下您那光辉高冷的形象。
“我道歉。”李猛道,“我会为毁了他的神械道歉。”
百雀儿皱眉:“不必……”
“嘘。”秋观云倏地跳下,指尖抵住了狐族美人的丰润朱唇,“有时候,让一个男人为你道歉,比让他为你出生为死还难哦,雀儿美人。”
“……是吗?”百雀儿眨眸,寻思半晌,“你与我大哥又是怎么回事?”
她冁然:“我与他能有什么事?”
“我大哥曾经私下找过你吧?”百雀儿揽住她肩膀,窃声私语,“从那次以后,他也在你面前出现过,可是,我那个从不知表情为何物的大哥看着你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好像在渴求,又像是在忍耐……”
“停止。”她不寒而栗,“你在说得可是你家那个大哥呢,他还是保持本来面目好一点。”
百雀犹不甘心:“可是,你确定和大哥之间没有任何暧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