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谌墨慢条斯理,唇弯浅笑,“身呢?谌墨总能自由择人的罢?”
凤眸冷狠划过:“阿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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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天缘几生修就,还凭月老一线牵成……原来,此地也有一座月老庙呢。”
月老庙?傅洌撩睑,可不就是,长路之侧,四围辽阔,遗世独立的正是一座灰头土脑的月老庙。怀中玉人读的,是镌在门楹上的一副对联。他搂她纤腰,跃下马来。
“三哥?”傅澈不解,翻身欲跟上。
兄长一声厉叱:“你不准来!”
傅澈委屈扁嘴:怎这两日,三哥对他尽是臭脸?找到了三嫂,合该高兴才是嘛。
殊不知啊,一切皆因他轻功好过兄长,两次都将嫂夫人接在臂上,虽是救美有功,但那佳人旁落的画面,惹了某人心头的老大不悦。是以,一怨醋意化成火力,喷发了给他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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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庙里来做什么?”谌墨歪首凝望神远不及之前那尊光鲜的塑像,“这庙里的香火,较孤山差太远了。”
傅洌未应言,眸光缓缓将庙内巡过一遍。
“贵爷、夫人,要上香么?”蹲在案侧的庙祝,见这一对美貌男女,当即恭身上前,这声“夫人”,听得谌墨百般别扭,也恍才记起,应挂名夫婿的软硬兼施,自己此刻是一身女儿打扮。自小在男女身份之间自由穿梭,她向来少有混淆,这时忘了,概因这个男人的步步紧逼乱了心罢。
“……上香么,爷?”庙祝再问。
傅洌取了一块碎银掷到案上,庙祝当即捻起案上待燃的三炷香点燃递来。傅洌举香阖眸默然少许,再转庙祝cha进香炉。
“阿墨,跪下来。”先落膝在跪垫上的傅洌,牵住她柔软素荑,柔和声道。
啊?谌墨水眸愕瞠,“姐……夫君,你……”脑子没坏掉罢?
夫君?薄薄唇角上扬,“进了月老庙,自然是夫妻二人共拜才显诚心。”
“我……”
“是啊,这位夫人。”庙祝不敢直视这份无双丽色,垂首凑笑道。“难得爷有这份心,您可不能辜负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世上……”
若她执意不换女装,想这庙祝必然大叹世风日下,哪会有这番念经般啰嗦?“……怪了,你明明不是个和尚嘛。”
“呃?”庙祝呆住。
傅洌忍笑,又道:“阿墨,来,跪下,我们还要赶路的不是?”
呿,是谁多事进庙门的?“……这跪垫不干净,我不跪。”
这个麻烦人儿……傅洌摇头,脱了外袍,置到那委实呈了灰黄土色的跪垫上,“可以了么?”
第五章宴变
姐夫夫君,我虽然跪了,但你我所求的不是一事,怕月老神仙会要作难了……
你怎知不是一事?
你会替谌墨求一个如意郎君么?
……
我对月老说,我很好,好得足以可以得到一个男人的专注爱情,所以,请赐我这样的男人,姐夫夫君,您不妨也替谌墨在神前祷告……
……
这个妖人儿,原以为是特立独行,不想是惊世骇俗,想世上会向自家夫婿理所当然做如此要求的,只有她了罢?
“……三哥?”一炷清香将尽,傅津进室内半晌,兄长似未所觉,不由沉了眸色,“三哥!”
“老五。”傅洌静然举眸,“怎不坐下?”
“三哥方才可晓得为弟来了?”
傅洌知他所指,笑道:“房内多了一人,怎会没有所觉?何况,外面的侍卫也只有见了你和阿澈才会毫无声响。”
“若是一个与为弟武功相若的旁人,想要越过他们不是难事。”
“想要取为兄的性命,总是难事罢?”
傅津并未因此释怀,“三哥,为弟可以知道是何事分了你的心么?”
“纵我不说,你也能猜得出。”傅洌耸肩,却赫记起这是刚刚扰他心臆的那人儿的惯有动作,温暖笑意又染了唇。“放心,因了她,我只会更加小心。”为某个人而珍重自身的心情,是何时有的呢?
“不会是弱点么?”
“是又如何?”又是耸肩,一惯优雅的孝亲王多了些诙谐意味,“弱点会成为一类人的软肋,授人制敌先机。但对另一类人来说,则可促使他变得更强大。”
傅津恢复邪谑俊颜,“三哥就是另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