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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244)

而武业又何尝听闻不出?夫婿薄情,君王寡义,何尝不是她为人妻为国后之哀?

“皇上,臣妾幼读史书,最钦佩唐时长孙后。也曾以为,臣妾竭尽一生,也要成为如她一样的名后。如今,臣妾方才明白,要想成为明后,先要有明君,若君昏聩,后又奈何?”

“你……放肆!”承弁帝哪能任人暗讽昏聩,抬手一掌挥出。

武业未料此,受那一记耳光,娇躯委地,云鬓微乱,左颊当即肿起,唇角隐见血渍。

傅涵目射戾光,居高俯下:“显然,朕太宽容你了!来人,将皇后请进静因宫!”

静因宫?紫华城内最僻一角的冷宫么?

“皇后,在静因宫内,你好好静一下罢。”

武业抹去唇角血渍,缓缓立起,抚鬓缓声道:“皇上,继静因宫后,又是什么呢?一杯酒,一段绫,还是一把刀?您所能给予臣妾的,只有如此了罢?您以为您当真可以神鬼不知的除去臣妾?父皇生前饱受碧妃魂魄惊扰,您是否可以高枕无忧?”

承弁帝上前一步,与皇后这面仅一寸盈隔,一字一句,送进发妻耳内:“皇后,你安心去罢,朕会好好对待你的家人,好好善待皇子,朕绝不会让三兄弟的事在朕身上重演。至于你的魂魄,若来了,朕自会请最高深的道士、和尚为你超度,只怕届时魂飞魄散,皇后永世不得超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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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公主在自家客厅,骤见这个瞪违多年的形影,怔仲莫名,“……你……”

谌墨也不寒喧,“公主殿下,谌墨此来,是请公主殿下劝走围住四侯府的良正将军人马。”

云阳待初时惊怔稍过,安坐椅上,一笑莞尔,“为什么?你怎么会以为本公主会劝走舅舅?”

“难不成公主欲让良正将军有二皇子的下场?”

“不可能!”云阳高扬骄傲螓首,“休把我舅舅和那等乱臣贼子相提并论!”

谌墨不请自坐,懒道:“在公主心里,傅洌三人也属乱臣贼子罢?”

“……难道不是么?”

“那么,公主想必认为,唯有当今的皇上,才是名正言顺的君主,只因他是先皇钦定的?”

“事实本是如此。”

“哈哈……”谌墨拍桌大噱。

“你此是何意?”这等的嘲谑,公主怎会堪领?尤其,来自谌墨。“难道本公主有说错么?三皇兄等人居位名不正言不顺,所以退位,不也正是怕青史骂名?”

“哈哈哈……”谌墨直觉这话当博天人共乐,“公主,您好天真。”

“你……”云阳公主色变,“谌墨,你此来目的恕本公主无法从命,本公主要送客了。”

“你不必送,我自会走。只是若你家舅舅被肢解分尸时,莫来找我哭骂就好,哈哈哈……真是好笑,好笑极了……”

谌墨的边行边笑,令公主脸色愈发黑暗,“你站住!将话讲明白再走,谁会害我舅舅,他乃奉皇命行事,谁敢害他?”

“四族中人,由来不惹事,却不怕事,他们岂会任一个弑父弑君的庸君杀剐存留?”

“你信口胡言!”云阳公主花容丕变。

“我有没有胡言,公主你清楚得很。你家驸马所以请守边关,不也因为那位忠正耿落的驸马不愿近侍曾为下大逆之事的昏君之畔?”

驸马?云阳陡然记起百花宴父皇猝崩讯传出,驸马那暗沉的脸色,随后不久,驸马坚辞离京……

“傅涵之所以能放项将军远足,概因有你们母子在京为质。”

“不……这怎可能?皇兄他……”

“谌墨言尽于此,相信与否但凭公主了。如果良正将军仍不撤军侯府,谌墨敢说,他的下场不会比二皇子强去多少。你须知,真正的乱臣贼子,并不介意青史骂名。”

皇兄他,他当真做了那等大逆不道之事?他弑父?弑君?且,将亲妹和外甥视作人质?他会那样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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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会好好对待你的家人,好好善待皇子,朕绝不会让三兄弟的事在朕身上重演……

武业面颜一白:“皇子?你想对俟儿……他是你的亲骨ròu!”

承弁帝笃自一笑:“那三兄弟不也是父皇的亲骨ròu么?而且,朕会有很多亲骨ròu。”

“你,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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