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初遇那天,当有些傻气的女人,完全不似外界传闻的精明滑头,晕头转向的扑在他怀里。她悲喜交加的唤自己阿厉,本应清亮灿烂的双眸,染上令人动容的温柔。
很软很软的感觉。
软到她自顾自趴在他大腿上,腰肢纤细、皮肤细滑,玲珑饱满触手可及。
大概是因为顾厉的情面在吧,他对自己说,所以没有推开她。
然而他不会无聊到去角色扮演。如果他要从她嘴里获得什么情报,方法很简单——她不是一个死忠的人。谢敏泓自有一百种方法,对她威逼利诱,获得想要的情报。
不否认,只是因为,不愿亲口说出顾厉的死讯。
更不愿,见到这个女人得到顾厉死讯时的模样。
应该很伤心吧?他想象得到。
只是他没想到,她明明对自己的身份有所察觉,却依然不惜一切来救援。当他坐在车中,看到她妖异染血的脸庞映在车窗上,她全身都在流血,俨然要为了他拼命。
这让从小战无不胜的顾澈,徒生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居然要保护他?
弱小的,保护强大的?
他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所有围攻她的机械人,他撕得粉碎。而当她落入他怀中,柔软的、无力的、震惊的、痛苦的。她那么多的情绪,根本不像个合格的军官。
而且她对他,毫无畏惧。
他抱着她,脑子里却头一回跑偏十万八千里——他想起自己释放**时的那些幻想,清丽的许暮朝有着妙曼腰肢和可爱的笑容。如今终于将她抱在怀中,尽管她近乎愤怒的看着他,他却觉得愉快。
而当她身上的薄被滑落,所有玲珑白皙他一览无遗——他的呼吸没来由一滞。
聪明的、清秀的、坚强的、狡猾的、温柔的、忠义的、性/感的。
他以前不知道,一个女人身上,可以同时有这么多形容词。他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女人其实很多。但无论如何,她是他遇到的第一个。
而他并没有很多耐性,去认识很多个。
而她显然是动了气。以她的性格,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或许会吹牛拍马无所不能吧?可她却淡淡的、严谨的将他定格在上司的位置。并且对于他让她多休息三天的好意,无动于衷。有些气节,不似传闻中的厚脸皮。
可她居然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动的打伤了虐杀兽族的人类军官,并且故意闹到他面前。只是她不知道,当他把稽查兽族是否具有人权的册子,丢到她面前时,心中终于升起的一丝得意和笃定。
果然,她看了之后,立马变脸。
只是……不是他预期的感激方式。
不是少女仰慕的眼神、温柔的感激。而是眼珠一转,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为了兽族平等一事没少废心思的顾澈,忍了忍,居然没忍住,然后用极度冰冷的语气提醒她,她的命属于自己。
然后她尴尬了;他满意了。
之后,同在军营的许多个日日夜夜。她离他很近。他把她留在身边,端茶倒水、整理文件。看着她偶尔在温顺听话的外表下,展露憋屈抓狂的神色,他觉得愉悦。
而对他来说,本就游刃有余的战争指挥工作,意外的变得生动有趣。
而生科院专家们,也在这时,告诉他,终于对于她的半兽基因,有了一些眉目。他看完他们送来的报告,还有那个姓薛的、百年前间接为顾氏卖命的科学怪才的实验记录,他决定如无必要,就当从没看过这些报告。亦不用向她提起。
他知道她有大才。打杂的活儿干久了,她虽无怨言,但每每谈及前线军事,总是双眼放光。康都之战,明摆着是场恶战。于公,她是最佳人选;于私,这关键一仗,能令她立威,令兽族荣光。
她果然不负他所托,完成的比想象中还好。只是代价过于惨重。当她回营第二天,他听刻意安排的女医官,语气心疼的禀报她的伤势,他忽然就生气了。
当天夜里,神差鬼使的,他躲过所有人耳目,潜入她的房间。看着病c黄上没有血色的娇嫩容颜,想着差一点就再也看不到她的笑颜。元帅大人忽然明白,他生气的对象,是自己。
然后,四周无人。元帅大人毫不犹豫的俯身、低头,在她冰冷的脸颊,轻轻一吻。
略有些失控的情绪,这才烟消云散。
于是她昏迷三天,他来了三次,吻了……不少次。
元帅大人不觉得夜半偷香有何不妥。想吻,就吻了。只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白天,却从不敢吻她。
可她还是误会了他。
那天,当他回到书房时,房间一片昏暗。然而沙发上不知何时沉睡的少女,却像一道灿烂的光,照亮他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