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靠近自己的地方,站了一只幼兽,确切来说,是一只幼兽加一具尸体。
地上,眠了一头“狼”,它被开膛剖腹,身体撕裂得惨不忍睹,血水把地上染得鲜红恐怖。那小兽就在它身边团团转着,哀哀嘶鸣。
它的体积甚至不到那些东西的五分之一,它很害怕,身体在颤颤发抖,却又倔强得不肯走开,呲牙瞪着它的同类,也是敌人。
那死去的是它的父亲或者母亲吗?不——这只小兽通体雪白,毛色明显与死兽不同。
璇玑想,她真是疯了,现在她要做的是找路逃出这个诡秘的地方,而不是颤抖着为这小“狼”捏把汗。
终于,有一只东西按捺不住戾气,凶狠地朝那小“狼”扑过去。
她低咒了声,在意识到自己的好事前,已经疾跑过去把小“狼”抱到怀里,踉跄着只不断往后退。
天知道,她到动物园参观,趁人家工作人员不注意,还和辛追追贾玉环拿小石子去扔笼里的大狼。
实际上,刚开始的时候,那几只东西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现在全都凶狠地怒视着她。突然,嗥声大作,她大骇,灰色的狼影猛地扑罩到她头上。
那速度,她避无可避,紧抱着怀中的小“狼”,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没有疼痛,只有一阵淡然的清香把她包裹着。
那怀在她腰肢上的,那让她依靠着的温热和肌理——她睁开眼睛,视线惶恐地落在腰间那只美丽修长的手上。
冷冽的吐息从她头顶传来,嵌着微微抑压的怒意。
“年璇玑,你就一闯祸肧!”
正文069狼的花嫁(2)
<span>皇帝。/
她抱着它,他坚实有力的手抱着她和它。
璇玑微微仰起头,便看见他墨眸熠熠凝着前面的兽群。
那攻击她的狼,在几步之外怒吼着,却又不敢上前,前爪上数枚银针赫赫发光。
她吃了一惊——原来他也会武功。
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上次她被杖打得快死的时候,他的出现,让她莫名的心安。
葛然想起他下命把那小丫鬟打死,那在华音宫里的无情,她黯然,“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皇帝却冷冷道:“把你手上的东西扔了。”
“你说什么?”她颤声问。
“如果你想死就抱着它。”皇帝挑眉冷笑:“你甚是好运,这些东西只要它,放在平日,你早就死了。”
她手心微痒,那小狼正乌了双眸碌碌看着她,偶尔用舌头舔舔她的掌心。
“它们会杀死它!”
“如果它连自己也无法保护,被杀死也是活该。”
他今日一袭月白锦袍,衣冠胜雪,那话却也比雪凉。
她咬牙要松手,小狼突然伸出爪子拍怕她的衣衫,它似乎什么还不懂,只知道这样表示亲昵。
这一下,她该怎么去丢弃它?
眉眼一冷,皇帝放开她,淡淡道:“那随你。”
她愣愣站在那里,满眼泪湿中,是他走得毫不犹豫的背影,颀长好看,却那么决绝。
眯眸凝向那灰狼爪上利针——她知道,这个男人有能力救她和它!
“它还这么小,你难道就没有小时候,没有需要人保护的时候吗?”她哑声喊道。
身影定住,声音比霜冷,“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朕没有。”
第一次,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轻蔑和憎恶。
她浑身一颤,隐隐有种感觉,这才是这个男人对她的真正情绪。
一股钝感从心里切出,她不懂......她这是......在乎?
才见过多少回,才经历过多少事情。
说什么在意啊......
却有些东西在心房捣搅着,那微涨的感觉,似乎满得要溢泻,她冲口而出:“如果你那时候需要人保护,我也会......”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你凭什么?”他拂袖冷笑,返身,阴鹜的目光直指她。
璇玑苦笑,是啊,她到底在说什么?
皇帝却突然变了脸色。
她只觉眼前一花,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嗥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什么卷住腰身带进他的怀抱。而他的雪白的衣裳上,血珠就像断裂的水似的涌了出来。
正文070狼的花嫁(3)
她大惊,正要查看他的伤势,腰上却骤然一松,她低头看去,才知道刚才把自己带进他怀中的是一柄软剑。/
他改用左臂把她紧环着,右手挥剑直指,即管右肩上一道深痕蜿蜒,却气势如虹。
她不由得往他的眼睛看去,他面沉似水,但眸里光芒潋滟。
突然想起那个词,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