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公主没有理会于单的气急败坏,却因为赫连御舜的不悦灼伤了眼睛,忍了忍气,转头看向军臣单于——
网情小言的网言。华阳公主眼里根本就没人,只剩下一个赫连御舜,走到了南华公主面前,一把将她手中的酒夺了下来,傲慢地泼到了地上,唇畔滑过冷冷的笑。
华阳公主笑得魅然,一双杏眼又不经意扫过赫连御舜和被他紧紧牵着的女子,一丝阴霾很快闪过,却也只能认命地为军臣单于和阙氏奉茶,又转身面向阶梯下站于广场两旁的朝中大臣,举杯共饮杯中酒。
华阳看着她,眼底的笑早已经成了**裸的恨,她嫁给了二王子,真辈子算是与赫连御舜无缘了,她能做的也只在楚凌裳的大婚上添些堵罢了。
南华公主一愣,拿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
南华公主面色清润,抬眸与赫连御舜笑了笑后,接过了新人举上的清茶,轻啜了一口后微微点了一下头,而后,转身拿过早已备好的清酒,刚要开口,却听到华阳公主说了句——
因此,赫连御舜先牵着新娘子走到了南华公主面前,对面坐着的便是夜崖迹,他细细打量着身着喜袍的女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环视了一周,却不见青袖。
她早已经想好了,就算是捣乱,她也要搅得南华心里不舒坦。
当这一连串的礼节完毕后,两人才算是真正结为夫妇。
得不到赫连御舜的爱,那么让她过过瘾也好。
抬袖,遮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便是赫连御舜,他的仪式稍稍不同,原因是,匈奴人是极其尊重女性,在他们认为,男子虽可三妻四妾,但对正室始终要尊重如初,但凡有了正室的男子有了心爱之人,那么在举行大婚之时,所纳的女子先要向正室奉茶,这是一种救赎的心态,正室在喝下清茶后,要主动回敬新人一杯酒,新人喝下酒后,再向爹娘奉茶,而后再敬天地。
新娘子的身子明显一怔,但还是缓缓抬手接过了华阳手中的酒杯。
梯阶之下的右谷蠡王伊柯也万万没料到会这样,顿时愣住了,他们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华阳公主,没想到她会突然有这般举动。
眉心蓦地一蹙,这中间,有问题!
该死,南华公主手中的那杯酒,就是右谷蠡王事先备好的毒酒,只要楚凌裳喝下便会毒发身亡!看着泼在地上的酒,他简直不敢相信,只差一步!为什么只差一步?
赫连御舜的脸色铁青,怒瞪着于单。
赫连御舜转头,眉心一下子蹙紧。
紧接着便见新娘子双手死死卡在脖子上,发出极为痛苦的呻吟和尖叫声,整个人陡然滚到了地上,十分骇人。
所有人都为之大惊!
“凌裳——”赫连御舜见状后,一个箭步冲上前,脸色焦急地将她抱住,大手一伸,将怀中女子的盖头扯了下来。
卷六225血溅(3)
扯下盖头的瞬间,新娘子正好转头痛苦地吐了一口血,殷红的血直接喷在殿堂上的青石上,所有人都震惊了。
单于瞪大了双眼,看了看自己案几旁的酒壶,唇抖动了一下,这原本应该是给他喝的酒,酒中有毒!
南华和华阳这两位公主此时此刻倒是统一了表情,都吓得脸色苍白。
“任何人不得上前!”赫连御舜冰冷地喝了一嗓子,看着大片大片的血缓缓流下青石铺就的殿碑,由于新娘子一直是低着头的,殿上的人看不清新娘子的脸,殿下的人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你”新娘子发出弱弱的声音。
“凌裳——”赫连御舜刚毅的脸染满痛苦,伟岸身躯却不着痕迹地侧了过来,能够让大殿之上的人看清楚新娘子,而后,大手抬起早已经丧命的女人的脸——
团。幻裁,团裁。“凌裳、凌裳——”赫连御舜痛苦的嗓音划破整个大殿。
“喀查,本王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左贤王——”喀查好不容易压住心头悲痛,颤抖着手指,抬头看向赫连御舜,“这件事,你必然要给我一个解释,我的女儿怎么会跑到你的花轿里?”
“本王生平最不能原谅的就是敢威胁本王的人,你死得其所,安息吧,缇雅!”
“王上——”小丫鬟吓坏了,“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脸色犹若死灰色,嘴唇不停地在颤抖着,连话都说不连贯了,“奴婢、奴婢真的不知是郡主啊,奴婢、奴婢只是负责接人??奴婢也不知道楚姑娘哪去了、求王上开恩,奴、奴婢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