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崖迹眼眸突然一亮,自然明白景帝的良苦用心,深施一礼,由衷说道:“皇上放心,在下自当安全护送公主平安达到匈奴。”
“好!”景帝深吸一口气,从龙椅上站起,下了台阶,走到夜崖迹面前,双手突然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字一句压低了嗓音说道:“这是朕的命令也是请求,让朕在有生之年见到凌裳平安活着。”
夜崖迹从他的眼眸里看出情深意重的含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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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公主远嫁的队伍足有千人之多,浩浩荡荡从皇宫出发,临行之前,皇上、窦太后和薄皇后亲自相送,三人心中都很明白,他们送的何止是公主一人?
景帝赏下千金为公主嫁妆,薄皇后又备好各样珍宝和精美服饰,华阳公主不见丝毫悲伤,相反倒是很高兴。
当队伍出了宫门之后,窦太后看着渐渐沉落的尘土,轻叹一声,“皇上,你可知夜崖迹这一去将不会再回,从此以后,大汉再无鬼谷之人协助,实为可惜。”
景帝也难遮眼底的不舍,“母后,儿臣只是不愿再见到亲人相离。”
“明白,皇上是仁慈的皇上,但成就大事者岂能仁慈就足够呢?”窦太后无奈摇头,转身先行离去。
“儿臣恭送母后。”景帝自然知道窦太后的担忧,但为了楚凌裳,他只能忍痛割爱。
薄皇后跟着窦太后一同离去,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景帝,眼底泛起刺痛,他的心,从未在她身上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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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嫁队伍出了长安城,直奔未知的北国。
夜崖迹骑在高马之上,一心急着想要快些赶往匈奴国,一想到凌裳将会遭遇等等便心急如焚。
华阳公主终于忍不住在车撵中发了句牢骚,命丫鬟叫住了不停赶路的夜崖迹。
夜崖迹勒住了马匹,掉头——
“公主有何吩咐?”
华阳公主哪会受得了这般颠簸,不悦地看着他说了句,“喂,你怎么带路的?怎么经挑小路走呢?颠死我了。”
“前往匈奴之地经常出入贼寇,不走小路,难道公主想要去做压寨夫人?”夜崖迹声音微微转冷,这个女人还真是娇气,如果不是三番五次要求歇息,现在早就可以越过这片山头了。
华阳公主一听急了,“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有没有规矩了?”
“你以为还是汉宫呢?等你嫁了那个二王子,还不定是做小呢!”青袖上前怒喝了一嗓子,她才不惯着这个所谓的公主呢。
“你——”
“启程!”夜崖迹也懒得很她多说,喝了一嗓子下了命令,气的华阳公主哇哇大叫。
章节目录卷五171十里桃花
那年花下,与君初识,汉宫碧饮画屏留,携手惹相期。落英缤纷圆月,再别,竟惧断音尘。三生三世尚有时,相见却无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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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莺红之时,北国恰巧淡妆轻描,转眼阳春,寒冷丝毫不见,只剩下大把大把的桃花飞落。
这一早,楚凌裳推开禁楼的窗隔,便飘进淡淡桃花香。
看到院落飞散的桃花,她误以为自己是回到了汉宫。
院落以东为方圆,竟在一夜之间栽满了桃花,映得楚凌裳一脸的惊讶,这仿佛像是突然从天而降的美景,纷纷嫣红将这个院落染上了春季的颜色。
突然想起前日工匠们忙碌的情景,原来,这里是要栽种桃树的。
是他的命令?
心口微微一颤,想起了伊稚斜的笑谈——那个家伙转性了?
转性了?
只是因为要栽种这桃花?
正想着,院落走进一人影来,一阵轻风,吹落了大片桃花,纷纷从这颀长的身影飞落过去,这一幕倒是显得几分温馨。
整整消失了两天的男人终于露面了,一身锦衣长袍,沾染了几分桃花红,抬头见禁楼上的女子正巧推窗而望,朝她一抬手,示意让她出来。
眸光轻轻波动了一下,他也跟这桃花似的,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她眼前,无声无息,再见的时候他身上的气息如此的干净,一丝戾气都没有,就好像只是无心走过这里的赏花人,见她后邀请共赏而已。
这两天她没有再换回男儿装,既然全府上下都知晓她是个女子,也不需再遮着藏着,后来入夜的时候她想了想,始终想不通赫连御舜命她出席宴席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应该不会那么单纯地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她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