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一笑而过,顿时一僵,苏绿芙已在冰月、奔月陪伴下缓缓而来,显然听到楚云的话,可她面上没有表露出不悦,仍然笑意盈盈。楚云有些尴尬,但转念想到她只是商人之女,本就不配楚景沐,他对无忧喜爱,府中上下都知道,府中的人也有了无忧迟早会成为楚景沐侧妃的心理准备,他便不觉得他的话有何不妥之处。
苏绿刘芙若无其事地行了礼,冰月从头到尾绷着脸,苏绿芙低头用膳,无忧也觉得尴尬,一时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冰月说,“王妃,玉铺前几日来了一批南疆美玉,七夫人说您有空去挑一挑,看着好的,想雕成什么说一声,多难都给您弄出来,怎么赏玩都可以。”
奔月说,“冰月,此言差矣,王妃身边的美玉多了去,南疆美玉好则好,却难雕饰,总有瑕疵,再好的东西有了瑕疵也打折扣,何况王妃身边美玉如此之多,稀罕劳什子南疆美玉,别人当成是宝,咱王妃当是糙,早早赏赐给旁人算了。”
冰月说,“奔月,你这话说的不对,虽然是糙,那也是王妃的糙,平白赏给旁人做什么,踩到地上破碎一了百了,如此最好。”
“此话有理!”奔月朝冰月竖起拇指,“高人高见!”
……
无忧听了这话,更是尴尬,苏绿芙身边这两丫头素来伶牙俐齿,这么一挤兑,背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再笨的人也能看得出来,无非是说他们把楚景沐当是宝,苏绿芙还不看在眼里,她多的是有现殷勤的人,但哪怕她不在意楚景沐,那也是她的人,敢有二心,那就等着好看。
楚云岂会听不出来,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指着奔月、冰月,“大胆的丫头,主子在场,哪有你们说话的份儿,来人,带下去领二十棍。”
苏绿芙慢条斯理放下筷子,拿过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唇,微笑说道,“公公息怒,这是媳妇陪嫁的丫头,自幼娇宠惯了,不懂规矩,媳妇自会整治,不敢劳烦公公。”
“你……”楚云大怒,拍桌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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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绿芙不痛不痒起身,“媳妇有事先行告退,公公和无忧姐姐请慢用。”
苏绿芙说罢,带上冰月、奔月出去,无名早就准备好马车,几人上了马车,出了府。
“岂有此理,她眼里还有我这公公吗?瞧楚景沐娶的好王妃。”楚云怒不可遏,刘悠若温柔地宽慰着她,她思考良久,才说道,“楚伯伯,其实王妃性情极好,人也落落大方,你又何必和王妃计较。”
“性情好?她这模样你说是性情好?”
刘悠若哑然,虽然相处不长,无忧却知道,苏绿芙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绝对称不上好性情,只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苏绿芙,难免会偏颇。
楚云说,“我看她被景沐宠上天了。”
刘悠若笑道,“你不就是看不惯景沐哥哥疼王妃,冷落你么?那你找景沐哥哥理论去,找王妃麻烦做什么?”
“我哪有?”楚云恼羞成怒起来,刘悠若但笑不语。
楚景沐一回家便听肖乐说了苏绿芙和楚云起冲突一事,心中不免气恼,他昨天才和楚云说过别寻苏绿芙麻烦,他知道苏绿芙一在隐忍着,若是真的惹怒苏绿芙,说不定他回来之时,他爹就死在她的掌心下。
“爹,不如你带无忧去游历天下吧。”楚景沐思虑良久,劝楚云离开,谁知道楚云却误会楚景沐为了苏绿芙竟然赶他离开,一时气血攻心,竟昏倒在地,吓得楚景沐赶紧去宣大夫。
幸好楚云只是一时受了刺激,并无大碍,楚景沐谢过大夫,疲倦地回了东庭。
内忧外患,他真是快发疯了。
苏绿芙去了玉铺,苏家玉铺的确来了一批南疆美玉,苏绿芙看过,这一批美玉是她费尽心思拿到手的货源,质地极好,适合雕饰,苏绿芙打算扩张玉铺生意,需要一批好的美玉招揽生意。她在玉铺商行工作一上午,处理几笔大生意,又把扩张玉铺的任务交给掌柜管理。
中午时分,苏绿芙才到苏家商行,早膳她没吃多少,腹部空空,苏绿芙打算先去梅花楼用膳,苏家商行就在梅花楼后面,她也许久不曾在梅花楼用膳,掌柜收拾了二楼的雅座,苏绿芙带冰月,奔月无名一起上楼用膳。
没想到冤家路窄,遇上云宛芙。
云宛芙对苏绿芙,恨之入骨,却不是知道苏绿芙身边的无名,身手无敌,她早就命令身边的侍卫去要苏绿芙的命,知道苏绿芙是破坏她幸福的幕后凶手,云宛芙恨不得世上从无苏绿芙此人。她从不曾如此恨过一个人,派人混充晋王侍卫暗杀过苏绿芙几次,却都被她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