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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樱哥别过头:“可没冯宝儿对她好。我和她讲大规矩,冯宝儿和她说贴心话。”
青玉郁闷道:“她这样的身份,若是痴心妄想,那才是自寻死路,安分守己王妃反倒能多两分怜惜。奶奶真心为了她好,她却不领情。”
许樱哥道:“不说了,由着她来,不吃过亏便不知好歹。这么匆忙,只怕才抄得一两份菜谱,不够的,且不要声张,看她明日可还会来。双子可回来了?”
青玉忙道:“早前曾回来一趟,道是没什么收获,只晓得便是侯府也不许来往了。双子说他打算在那附近住店,再守上两日再说。婢子已安排好了,只说他告假回了家。”
许樱哥闭了闭眼,轻声道:“让他多守几日。”她可以确定,许扶一定出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而且是大事。
待回随园,秋蓉上前替许樱哥宽衣,轻声道:“奶奶,婢子问过了,道是今日四奶奶给三娘子买了无数东西,自宣乐堂里出来,四奶奶便带了三娘子随侧妃娘娘回去。早前三娘子还高兴,后面不知怎么回事就哭了,侧妃娘娘与四奶奶哄了她一回,转个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许樱哥懒得去猜她们究竟弄了些什么幺蛾子出来,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才将收拾完毕,张仪正也回来了,二人吹灯歇了不提。许樱哥翻来覆去,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向许衡求援,思来想去,决意等双子回来又再说。
王府一角的小院子里,张幼然就着昏黄的灯光,看着那张字迹潦糙的菜谱,哭了一回又呆一回,最后小心翼翼地将那菜谱收在了枕头匣子里。全不防窗外有人将她的举止看了个仔仔细细。
冯宝儿这一夜睡得特别踏实。
次日,阖府都等着看许樱哥今日要实验什么新菜,许樱哥却不动了,照旧将几个女孩子凑在一处,读书画画,眼看着被转移到抽屉里的锦匣上的头发又掉了一次,但留用的纸张却不再减少。
双子一守便是三日。冯宝儿面上的笑容越来越盛,张幼然越来越沉默,许樱哥浑不知事,开始找人装帧食谱,也就是这个时候,双子回来了。
许扶带着阖家老小去了乡下,借住在他一个江湖朋友的家里,那常胜街新居里只剩下老仆看屋,再有就是还未曾找到去处,借屋而居的小迟师傅。
“小的本想跟去瞧瞧五爷是要去哪里,却被五爷发现了,给臭骂了一顿,连带着春分也被狠揍了一顿,小的不敢再跟。”双子灰溜溜的,一无所获,只知道在他去守候的第二日,许执曾造访过许宅,在许宅里停留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神色如常地离去,并未大动干戈。
许樱哥趁着学士府还礼的机会,和代替姚氏来同康王妃问安的苏嬷嬷表达了自己的忧心,苏嬷嬷道:“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老爷和夫人已是知晓,因着不想把这事儿弄得太招人眼,故而没有使人过府来。前日大爷去时,五爷看着倒比从前精神了许多,言谈正常,说过还要回兵部当差的,又说五奶奶忧思过重,想要带她去乡下散散心。未曾来得及深谈便有人来访,大爷只好先告辞去了。老爷和夫人的意思是,请二娘子稍安勿躁,平日怎么过的便怎么过,等过些日子说不定五爷就想通了。”
许樱哥没法儿表达出心里的隐忧,只恨自己身无翅膀,不为男儿。待张仪正归家,少不得将此事说了,张仪正沉默片刻,道:“我已知晓。你放心,我前日同安六见过面了,他拒绝承认贺王府动过你族兄,最近也不会动你族兄。”
安六这般好说话?许樱哥道:“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怎地突然就肯听你的话了?”
张仪正笑了笑:“各有所需罢了,他要喘气。且过不多久,贺王府的日子便没这么好过了。”
“所以他说最近不会动我族兄。”许樱哥忖了一回,道:“他的日子估计也难过吧?”
张仪正笑道:“前狼后虎,所谓至亲便是催命的,你说他能好过到哪里去?你族兄这事儿暂且放一放罢,我隔三岔五总会让人去看看的。”
许樱哥别无他法,只得应了,心中到底牵挂着许扶,顾不得旁的,再三央求张仪正:“你一定要看顾着他,虽则他性子古怪孤僻讨人厌,但确实是因着咱们的缘故才遭此大难。”
“好,好,你放心。”张仪正应了,却不告诉她自己早就暗里使人跟着许扶去了,就连她使了双子守着许扶宅邸,再被许扶发现痛骂的事都是晓得的。
时光匆匆,转眼便到了朱后寿诞前二日。许樱哥的养生食谱装帧完毕,也在宫里挂上了号……康王府的佛跳墙美名远扬,朱后等一干后宫宫妃尽都好奇不已,不知是谁提议,让许樱哥去宫中,指点着御厨先做一桌席面给朱后等人尝鲜,若是得了朱后的意,便要将这佛跳墙又名福寿全的奇菜做了那宫宴之上的压轴菜,其他菜少不得也有露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