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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仪正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吻住她的眼睛,手抓住她的双腿缓慢而用力地打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许樱哥吸了口气,尽力放松自己,试着搂住张仪正的腰,两个人沉默着,厮磨纠缠,战栗苏麻,恐惧忧伤,瞻前顾后,从未有过的感受把彼此的心思搅成了乱麻。
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许樱哥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她凶狠地一口咬在张仪正的肩上,用尽全身力气去掐他,要疼大家一起疼!张仪正“嘶”了一声,竖起眉毛凶悍地瞪着许樱哥,可看到许樱哥满是泪水的眼睛和委屈的神色,便又将眉毛慢慢放平下去轻轻叹了口气,停下来低头啄了许樱哥的嘴唇一下,想说什么终究也不曾说出来。
风从窗外吹过,沙沙之声不绝,又有雨点落下,淅淅沥沥不休。许樱哥轻轻拉了拉被子,张仪正却似是被突然惊醒一般,紧紧握住她的腰咬牙继续挺进,许樱哥轻喊哽咽求饶,他却越发兴奋,只顾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仿佛这样便能够减轻了她的痛苦。
风雨之声渐疾,吹落阶下无数春花,一缕轻风透过窗棂卷入室内,吹得烛影乱摇,张仪正疲累地把头靠在许樱哥的肩上,再不想动弹。许樱哥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眯fèng着眼看着张仪正英挺的眉眼和有力的下颌,轻轻吐出一口气,暗道还不算太坏。
不知过了多久,许樱哥从梦中惊醒过来,身边的男人仿佛是永远也吃不饱的野兽,一双手肆无忌惮地再次探入她怀里揉揉捏捏,搂住她使劲往后拉。原来有过第一次,第二次便很自然很理所当然了。许樱哥探手拉住c黄栏,坚持不懈地抵抗着,恨声道:“你想要我死就干脆点弄死我吧!”
张仪正不理她,只管抱住她的腰往后拉,许樱哥不耐,闪电般地挠了他一把,怒道:“你休想!”接着又软了声气央求:“下次好么,我疼得狠。”
张仪正便不再有声息。许樱哥裹紧被子往c黄里滚,滚成一个大茧后才略微放心了些。
红烛将要燃尽,张仪正沉默地看着帐顶,堕入到黑暗之中。
第118章俏婢
天边已经渐白,张仪正仍然躺在c黄上不想动弹,透过低垂的红罗帐隙,他可以把对镜理妆的许樱哥看得清清楚楚。
镜前的许樱哥,乌云堆雪一样的发髻上簪着一套宝光霞艳的六枝花钗,身上的正红满绣缎子袄裙上绣了无数粉白的樱桃花,浓重喜庆却又错落有致,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衣裙上的花瓣花朵仿佛随时都能从中飞将出来。
“樱桃花,一枝两枝千万朵。花砖曾立摘花人,窣破罗裙红似火。”张仪正突如其来地想起这么一句,渐渐便觉得苦涩起来。
许樱哥将银簪挑起玉瓶中的香膏细细抹在手上,耐心地来回搓揉着手掌手背,透过昏黄的镜面大摇大摆地窥看着c黄上的面色寂寞愁苦的张仪正。才渡过了新婚之夜,在这样风花飘落的清晨,身边无有婢女嬷嬷相扰,本该是耳鬓厮磨,巧手描眉的美妙时光,他却安静沉默到异常。
若是不爱,若是不想,他可以用更无情的手段对付她,若是不喜,若是不在意,他便不会在乎她的死活,哪里又管她是否疼痛?可若是爱,若是喜欢,他便不该在千方百计成了亲后还又蹦又跳又闹,更不该在这样的清晨如此寂寥如此愁苦。他在想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许樱哥突然很想知道张仪正的秘密和愁苦,她起身走到c黄边轻轻掀开罗帐,坐在c黄沿上微笑着拉起张仪正的手轻声道:“在想什么?”
张仪正抬起眼来看着许樱哥,珠光宝气与满身樱花都不曾湮没了她,她还是许樱哥,那个眉目如画,风姿绰约,永远笑意盈盈,人群之中一眼便可看到的许樱哥。他有些惊诧于她怎会在突然间便长成了这个样子,却又明白她一直都该是这样子,只不过是错过得有些久了,所以有些不习惯。张仪正微涩一笑:“没什么,我只是觉着你身上的这套衣裙花色很别致,仿佛从不曾见过谁这样穿。”他顿了顿,轻声道:“便是那有名的霞样纱比起来也不过如是,不怪从不见你穿霞样纱,原来只是因其不堪。”
许樱哥的手有些发凉,片刻后才微笑着道:“可不是么?霞样纱是西晋传过来的,又怎敌我这亲手绘制的千重樱?”
张仪正把手自她掌中抽出,微讽道:“如今人都知道你是才女,这身衣裙再一出,你便又要出名了。”
许樱哥有些莫名,新嫁娘的衣裙自然是要精致讲究很多的,这代表的不只是她的脸面,也是学士府的脸面,她打扮得整齐,康王府也有脸面,这也值得他嘲讽?当下收回了手,微笑道:“要说出名,可真要感谢三爷给我这个机会,日后我夫妇二人夫唱妇随,一起出名,您看如何?”